房子都是農民自建的,質量不高,但是房租很便宜,所以來往的人比較多,魚龍混雜。
這個時間,桂花街熱鬧非凡,人流熙熙攘攘的,我們沒有確切的地址,只好四處打聽,終於從一個街邊賣炒飯的人那裡得到了資訊。
“你們說的那個老道啊?我有點兒印象,他好像就在前面那棟樓裡,你們上那邊去問問吧。”
我們就趕往了傳說中的“前面那棟”樓。
剛一進樓,就見到一箇中年大媽,坐在天井裡嗑瓜子。跟她一提起徐道全,大媽指了指樓上:
“是租的我的房子,三樓!三零五,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我跟高亮趕緊跑上三樓,轉了兩圈兒,終於找到了靠裡的三零五號房。
敲了半天門,沒有人應答。
“徐先生?!”
“徐老道!”
“徐道全!”
我們倆在門口從敬稱一直喊到直呼其名了,屋裡還是沒人回答。
“高亮,這不對啊,按照趙老仙兒的說法,怕不是出事兒了吧?”
“那還等什麼?!”
高亮回了一句,抬起腿就朝著那個木門踹了過去。
“咣!”一聲,木門被踹開了,一股潮溼的黴味鑽進我鼻子。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我帶頭衝進了屋子。
房間不大,只有朝著天井這邊的一扇窗戶。
屋裡沒有開燈,藉著走廊的燈光,看到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裹著厚棉被。
床邊是一張書桌,書桌上亂七八糟地擺著一些碗筷、抹布,還有徐道全拿來喝茶的那個大茶缸。
桌子前面橫著一張摺疊椅,椅子上丟著一件外套。床腳處,擺著一個簡易衣櫃。拉鍊拉開著,裡面凌亂地堆放著一些衣物。
除此以外,屋裡再無其他傢俱。
我一步走到床前,板過那個人一看,果然是徐道全。
老頭兒瘦的嚇人,雙目緊閉,面色慘白,氣若游絲。
我一摸他的額頭,都快能煎雞蛋了。
“老道有病了,趕緊送醫院!”
我把被子往徐道全身上裹了裹,抱起老頭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高亮一把接了過去。
這小子體力是比我好,我抱著大棉被裡的徐道全,幾步就東倒西歪的了,高亮這小子抱起來,健步如飛。
剛才我們踹門的時候,就驚動了不少人,房東阿姨也吼了一句,隨即看到抱著個病人出來,也都不敢說什麼了,看著我們跑出了城中村。
徐道全,重感冒引起肺炎,然後加重了感染,變成了膿毒症。再晚來一會兒真的就沒命了。
我們又為華信醫院貢獻了一個Vip住客。這次更牛,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