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譚希希。
“唉?你沒睡啊?我還怕吵醒你呢,打擾了,測一下體溫。”
瞧見我沒睡,她直起了腰,用電子體溫計,在我額頭上“嘀”了一下
“三十六度七,正常哈。今天晚上不發燒,就應該沒啥事兒了。”
“那個...美女...幾點了?”
“哦,一點多了。你睡得挺好,剛給你取針的時候都沒醒。”
看看人家美女的素質,取針都沒把我吵醒,再看看這倆鬼差,人和鬼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想起剛剛黃尖說的話,我有點好奇,開口問譚希希:
“呃...這個房間之前是不是剛剛去世一個老頭兒?家裡有礦,挺有錢的?”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除了好奇,也是想確認一下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譚希希的反應表明了我沒瘋:
“呦?!你怎麼知道的?護工怎麼什麼都給你說?看你年齡不大,還忌諱這個?”
譚希希的眼睛又彎成了月亮,雖然是帶有嘲諷的意思,但還是那麼好看。
“其實在醫院裡,這都很正常的,別想太多了。你都是外傷,沒那麼嚴重。好好休息兩天就能出院了。嗯,你沒睡,順便把血壓測了吧。”
說完,她拽過我的胳膊,纏上了電子血壓計。
她的手軟軟的,有點兒涼。弄得我心癢癢的。
“那個,醫院裡這麼多有病的,而且經常有人就這麼沒了。你們……挺不易啊。”
“習慣了,見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血壓正常,別老瞎想了,你需要多休息,早點睡吧。”
譚希希摘下血壓計,轉身走了出去。
見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看似輕描淡寫,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真的這麼淡定呢?
她一個小姑娘,能這麼坦然地面對生老病死,也許與環境有關,但是更多的還是自己足夠堅強樂觀吧?
我記住了這句話。
在後來的日子裡,遇到再兇猛的鬼,我都不會特別害怕,就是因為這句
——見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第二天,沒有見到譚希希,估計休假了。
下午的時候,來了兩個警察,簡單地瞭解了一下我捱打那天的情況,錄了筆錄。
“警察同志,那個...高亮怎麼樣?”
“嗯,這個,現在拘留呢,他這已經是刑事罪了,具體要看怎麼判了。你要是想起訴他,就趕緊驗傷。保留證據。如果不起訴,也可以籤個諒解書,可能判輕點兒。”
高個子的警察回答我。
“我願意諒解,都是誤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