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
“我聽聞糜家乃是徐州鉅富,家中資產無數,前些日子在陶使君那見過糜主事,興許能把田地賣給他,有了錢糧,去荊州之後族人才能過活。”
“真的嗎?”
鄧茂大喜道:“那此事和南遷的線路問題,就交予阿晨了。”
“晨明白,必不負叔祖所託。”
沈晨應下了。
嚴格意義上他和糜竺不熟,但這是生意,生意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接下來幾天,黃門亭鄧沈二族都處於一片忙碌的搬家事中。
很快,到了五月二十一日,沈晨就前往剡縣別駕從事府邸請求與糜竺相見。
此時糜竺正在府裡宴請劉備和孔融。
因為明日孔融就要啟程回北海,陶謙最近重病纏身,不能送行,就吩咐由糜竺代勞。
由於之前是糜竺前往北海請孔融過來相助,所以三人非常熟稔,推杯換盞之間,聽聞沈晨來訪,連忙請進來。
“子仲公,文舉公,玄德公!”
進門之後,見劉備和孔融也在,沈晨按照次序一一鞠躬。
糜竺是主人,要第一個見禮,孔融年齡最大也最德高望重,所以是第二個,劉備就只能第三個,漢代禮儀有非常標準的程式,錯了會讓人覺得失禮。
三人點頭回應,糜竺說道:“稚子請坐。”
沈晨坐下。
劉備笑道:“小先生來得正是時候,明日文舉公就要回北海了,我等正在為他準備送行。”
沈晨便拱手說道:“那真是巧,小子祝文舉公一切順利。”
孔融感嘆道:“你這稚子聰明伶俐,有我小時候的風範,令人喜愛。可惜這次來沒帶什麼書,不然必贈你一些,也好益人意智。”
“文舉公的好意小子心領,但此番宗族要舉家往荊州搬遷,它日若還有機會與公相見,必與公促膝長談。”
沈晨禮貌回應,在漢末這種書籍資料珍貴如黃金的年代,有人想贈書,那是天大的恩情。
雖然只是孔融口頭上的話,但孔融並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這說明他確實有這個想法,因此他也必須予以感謝,這才叫懂禮節。
孔融最欣賞他的就是這一點,才八歲行為舉止就跟大人無異,甚至比一般計程車族還要關注細節禮儀,和這種人相處的話本身也會感覺到舒服,令人如沐春風。
糜竺問道:“稚子還是要離開徐州嗎?莫非是擔憂曹操重來?這一點大可放心,我得知訊息,曹操被呂布陰襲,現在恐怕自身難保了。”
沈晨點點頭道:“曹操確實自身難保,但族人遭遇襲擊,死傷不少。這幾日來擔驚受怕,因此打算回南陽祖地棲息。”
“小先生要走嗎?可惜了,現在陶公病重,徐州城內憂外患,正需要像小先生這樣的人才來相助。”
劉備嘆息了一聲,他覺得沈晨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現在徐州的情況很不好,沈晨能夠把局勢分析得井井有條,很需要他來幫忙。
不過沈晨卻自有考慮,笑著說道:“玄德公不要著急,如今我年歲尚小,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明白,待我多讀幾年書,增長些歲月,它日我們還會有再見的一天,屆時我再來相助也不晚。”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