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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神秘一佛題金字預言 喪心二蚺造虞契慘案 (第1/2頁)

說她鸞姬尊主斟酌畢,望向窗外,無際灰濛濛。她道:“寒歌!趁天之未陰雨,本尊主出去散散風。若有來客訪,一律謝絕!”言畢,鸞姬自往外出。寒歌追道:“尊主要出門,好歹帶個仙僕、天兵,伺候周全!”鸞姬冷笑道:“在這十層天,難道還有誰敢傷了、屈了本尊主不成?本尊主到哪裡,自然都是周全,何需非得隨身拖著尾巴?”寒歌觀鸞姬面色冷而無情,聽其言語諷而有刺,不似平日裡對自己的態度,便知另有隱事發生。然主是主,僕是僕,她不便多問,只得聽令。

鸞姬出了韶容殿,徑自飛向謬仙府地。那處守門金面甲將拜禮後,笑勸道:“幽囚之地非瓊林玉圃,尊主……”他語未及畢,聽得鸞姬令道:“十層天沒有本尊主到不得的地方!開門!”守門金面甲將觀鸞姬尊主不似往常那般親切和聲,不敢阻攔,忙諾諾開門。鸞姬輕車熟路,至仲瑝從前被關的克命囚艙之旁,只見著空空一盞獨坐檯。她疑問道:“何故是一空盞?盞內之花何在?”其中一個金面甲將心中驚慌,唯恐那日自己偷著打盹兒致使鳶尾花不見之事洩露,趕忙扯謊答道:“回稟尊主,盞內本是一株澄金鳶尾花,早於多年前,壽盡化了!”鸞姬聽後,沒忍住笑出聲來,心想:“何勞本尊主親自動手?又是一株短命妖葩,有些顏色又能怎樣,可還有命熬得住歲月銷蝕,不過臨於生命之秋,與茅草同枯!”她心情大好,面色頓時柔和,笑對眾金面甲將道:“罷了!本尊主方從下界迴歸天宮,深知為將、為兵者,其實勞苦功高!然皇父一日萬機,多少有顧不周之處。本尊主此番前來,正是慰問諸將。這謬仙府地雖不是什麼好來處,到底亦屬我十層天統轄。本尊主心知你等忠於職守、兢兢業業,不願薄待你等,終究冒著烏煙瘴氣到此看覷一番。來日,差個甲將前往韶容殿,跟寒歌上仙領取本尊主的賞賜!”諸金面甲將本來見鸞姬面色不悅,以為禍星照頭,不想竟得著恩賞,各各連連磕頭謝恩。鸞姬笑笑,起身駕雲去。

回韶容殿一路,鸞姬又思量:“仲瑝禁足,不能前來十層天,本尊主亦不能無由再去青霄,則澄金鳶尾花壽盡一事,該如何告知仲瑝?近日,恰沒個誰的席宴,可藉機轉達,只能暫擱。然遲遲不說,仲瑝必會以為本尊主不盡心!總需尋個由頭把事了了!”正為難,她已到殿門處。寒歌因不知其去向,焦心等待,這見其歸來,舒口氣,相陪入內。鸞姬本欲將此事告知寒歌,聽個主意,轉念又思:“仲瑝避開星荼、寒歌,便是不想旁人知曉,本尊主若擅自說出,他恐怕不悅!”於是此事,便連寒歌也瞞著。

話道鸞姬返天宮,一日裡,連著見了仲瑝、尊皇、尊後,還往謬仙府地走一遭,這時才覺疲累,自收拾歇息去。至於洗塵家宴,不過瑣事,不需多述。

但道次日晨,鸞姬“嚯”地從榻上驚醒坐起,不言不語自忖度:“本尊主若得光年筒,異路可同極,又何需非得至青霄天宮告訴他?”開心處,她笑出聲來。寒歌聽見動靜,進來侍奉,笑道:“尊主必是夜眠造美夢,才得清早這開懷!”鸞姬未貼花鈿(diàn),慵懶素容,起身走向梳妝廳,落坐於梳妝椅,說道:“本尊主見這梳妝檯前軒窗掛著的這卷粉色櫻花蟬翼簾,色澤與如今的節氣並不合搭,眼見將是雪季,不如換一副珍珠彩簾,你看如何?”寒歌拿起梳具,笑道:“這些陳擺物件,想換,還不是尊主一句話?”鸞姬故作思慮道:“提起珍珠,本尊主依稀記得,好像有哪位仙神是住在珍珠樹上的?”寒歌笑道:“尊主想知道,只消查閱便可。”鸞姬點頭道:“速差個小仙僕去品墨齋,將《天宮妙御覽》取來。”

不多時,一小仙僕雙手捧書卷而來,寒歌接過,遞給鸞姬。鸞姬翻閱罷,佯裝笑道:“是了!青霄天宮孤直聖翁,那個脾氣古怪、自詡不合群俗的天帝之師。”寒歌亦有所悟,笑道:“可不是!”鸞姬接著道:“寒歌,你去孤直聖翁那裡討些彩珍珠回來不好?”寒歌笑道:“十層天的珠寶庫中多得是珍珠,成色更好,隨便尊主想要多少,何用多此一舉前往青霄天宮討去?卻不讓下層天宮笑話,十層天難道沒個寶?”鸞姬卻答:“常言道:‘侈,惡之大也!’從下界歸來,深知小民疾苦,不願再奢華浪費,本尊主此番是想儉省些。那珍珠樹隨隨便便結出的珍珠,便可以對付。”寒歌笑道:“寒歌明白!不過,還是先讓寒歌伺候尊主梳洗!”鸞姬笑點頭。

且弄妝,鸞姬又道:“本尊主尋思,孤直聖翁脾氣倔,不入社交場,寒歌去恐怕不妥,需得本尊主親自走一遭!”鸞姬說著,忽又想起一事,道:“對了,寒歌,發付給諸甲將的賞賜可都備妥了?”寒歌笑答:“昨日尊主吩咐過,恩賞的榜文便下發了,賞賜也都備齊了,只等著甲將來領。”鸞姬心裡籌謀著,說道:“你承辦著發賞。本尊主梳妝過了,去給皇母請安!”

鸞姬前往妍儀殿,行至堂階前,聽見無上與瑛媗洽談聲,且那言語中提及自己,她遂停步竊聽開來。瑛媗說道:“鸞兒年紀漸長,該考慮她與仲瑝的婚事!對於仲瑝,小懲大誡足矣,何必又令其二次下界去?”無上卻道:“仲瑝有過,未使本尊皇心悅,本尊皇非要他行得完美才好,否則,他怎堪匹配十天尊主?他再去下界歷練一番,待回來,再籌辦鸞兒婚事不遲!”瑛媗笑道:“當初,是你無上覺得仲瑝祥瑞,親定下這門婚約;如今,你卻對仲瑝些許過錯揪著不放,白耽誤我鸞兒的青春!瞧你這狠心的皇父!”無上亦笑道:“我等壽數無極,何在意這朝夕?定要仲瑝全了本尊皇最初的諭令才可!”裡頭二位說笑著,外頭鸞姬聽到商榷她的婚事,竟忘了此行之目的,立住抿嘴悶笑久久,又是羞澀又是開懷。若不是一個小仙僕見了她,拜倒叩頭,道著:“尊主大駕!”聲音驚動了裡頭二位,卻還不知她要偷笑到幾時。瑛媗喚道:“鸞兒進來!”鸞姬努嘴指了那小仙僕一下,欲言又未言,進入殿內。

原來無上與瑛媗正在用膳。鸞姬施禮道:“皇父、皇母大安!”隨即落坐於一旁。無上與瑛媗皆竊笑不語。鸞姬只作不知先前言語,開口道:“皇父!皇母!鸞兒想給梳妝廳換副珍珠箔,想著孤直聖翁那顆珍珠樹上,年年月月結滿各色珍珠,串串顆顆往下掉,頗為浪費,遂想去討些,不知可否應允?”瑛媗答道:“不可!若是別層天宮倒也罷了,卻是青霄天宮,鸞兒自此不可輕往!”鸞姬不解,問道:“卻是為何?”無上笑道:“方才,皇父與你皇母正議你婚期,只等仲瑝回來,便籌辦鸞兒大事!作為女兒家的,豈可輕上未婚夫婿的門?”說完,無上與瑛媗皆大笑開來。羞得鸞姬兩頰緋紅,道一句:“皇父、皇母倒是聯合起來欺負鸞兒一個!”她扭頭便不作聲,任尊皇、尊後說笑叫喚,也不回頭,又使得無上與瑛媗愈發笑不止。瑛媗過來笑勸道:“區區珠箔,這等微末瑣事,打發個小仙僕料理就好,何用鸞兒親身?從前倒不見鸞兒上心這些,今日是怎麼了?鸞兒實在不放心底下仙僕的眼光,自去珠寶庫裡挑挑也可。我十層天的珍珠,難道還不能讓鸞兒眼花繚亂?何用找那青霄怪老頭兒索要?”鸞姬答道:“皇母!鸞兒就是想要那棵樹上的珍珠,親手織成一簾,好過珠寶庫中的貢品!”無上笑道:“也罷!皇父遣個天丁,去幫鸞兒討些!”話說鸞姬想去青霄天宮,哪裡是為一卷珍珠簾,不過為尋個由頭借光年筒跟仲瑝自由傳音,卻遭尊皇、尊後的阻攔,然她並不因此而沮喪。她意外聽得了天大的喜訊,開懷不迭,其實便將珍珠云云丟至一旁。瑛媗又笑道:“初定仲瑝再次從下界回來後,就近擇個三星在天的吉日,為鸞兒大辦婚事。鸞兒覺得如何?”鸞姬漲紅臉,話也不答,起身飛去。無上、瑛媗又是一陣歡笑。

鸞姬滿面含春地回到韶容殿。寒歌見狀,又不知其為何開心,待要問,卻聽鸞姬說道:“只讓本尊主安靜,莫擾!”說罷,鸞姬徑自閉緊寢殿花門。她樂得坐也不是,立也不是,一會兒掩面偷笑,一會兒手舞足蹈,心想:“這可成了!既得婚期議定,本尊主再不需擔憂其他!鳶尾花一事,說或不說,已然無關緊要。仲瑝即便略有微詞,也是本尊主的郎君無疑!況且,成婚以後,仲瑝便得搬上十層天宮來,還管他和瑞殿明臺不明臺?此事可待婚後再提,量他也不能非議!”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鸞姬自此,整日神采奕奕,更顯嬌媚,並開始不分晝夜,親手趕製嫁衣。

卻說仲瑝,傻傻等著鸞姬將澄金鳶尾花送回,苦等無音信,焦急不知是何因果,更不知自己婚期已定。禁足和瑞殿日子足數後,他著實想要尋由前往十層天探探究竟,卻未及踏出殿門,見著知常令官前來。知常令官奉上一物,笑道:“此乃尊皇親賜的轉生酒,天神滿飲,便能夠以嬰孩之身投生至凡界。”仲瑝顧念著鳶尾花一事未決,且尚未拜見奉昊、嫆芬,其實不願即刻就下界,然尊皇聖令已到,哪容他違逆?他嘆息飲罷轉生酒,自嘆:“三界榮衰本逡巡,逝於斯再始於斯!”仲瑝因曾在謬仙府地被高壓紫雷電劈打千年,身上蘊含無數紫電靈力,故其周身閃著紫電光,伴著轟雷霹靂,夾風帶雨,四野接天,墜入上一世的亡去之地——虞契不留剎。他沖天穿雲落入萬佛樓千佛洞,化作紫眉紫目紫胎髮的紫嬰男,身上裹著尊皇無上親賜的絡綢帛羽紫霓衣,蹬著小腳,舞著小手,“咯咯”作笑在那地元摩祖像掌心。

但道仲瑝墜生轉世之際,在紫電雷光、疾風驟雨之幕後,悄然現出這麼一位來。那是身著米色袈裟的闊耳胖活佛,咧嘴笑意神秘,抖動金杆獅須筆,在轉世的仲瑝左足心留題幾行金字。題罷,他朝著轉世仲瑝的面頰狠狠擰一把,而後,瞬間消失。

痛了的小仲瑝放聲啼哭,其哭聲引來的,是他前世不留的第十代弟子老僧勿塵。而仲瑝,以自己前世不留的第十一代弟子身份再下界,得老僧勿塵收養,取名一衝。

至此,才算大致回答了第二回所提一問:紫嬰男一衝,卻是來源何處?

時空再顛轉回頭,故事這便說到紫衣俊郎一衝當下境遇怎樣。一衝被自己上一世千秋白的女兒仙姑箬竹趕出鍾鶥山,迷途茫茫,餐風飲露,曉行夜宿,苦笑自嘲道:“真一苦行僧!”那日,他食水用盡,正尋覓果腹之物,恰行至那方田地,巧遇同時而至的荒野孤兒粟苜。

話說一衝與粟苜同行至一農院,見那籬笆外,幾行苦菊花秋風中開得正盛,院內有一大漢在劈柴。粟苜叩門。那大漢聞聲放下斧子,前來應道:“二位何干?”一衝、粟苜施禮齊道:“兄臺有禮!”粟苜又言:“在下粟苜,與一衝兄弟,俱是匆匆行路煩惱客,腹內飢餓,路過寶莊,不知可否討碗飯食?”那大漢笑道:“鄉野人家無有珍饈(xiū),二位不嫌棄,入內飲碗菜羹!”一衝、粟苜齊答:“多謝兄臺!”“蘅(héng)娘!”大漢呼道。應聲,屋內走出一布衣荊釵。“準備飯食,款待二位過客!”大漢又道。“好嘞!”那女子答道。“打擾兄臺,實在有愧,承蒙照拂,感激不盡!”一衝再行禮道。“相遇是緣,兄弟何需多禮!”那大漢也是慷慨好善之人,引一衝、粟苜進屋,笑道,“山野小民,不講規矩,二位可隨意落座!”

蘅娘備好湯羹菜餅、新醅(pēi)黍醴(lǐ),雖不是龍肝鳳膽、瓊漿玉液,卻細膩甜冽,香氣撲鼻。

“慶哥,看你額頭汗水!”蘅娘且說且掏出手絹為大漢擦汗。那大漢樂而帶羞,“嘻嘻”笑著。一衝、粟苜見這番光景,皆笑意盈盈。一衝笑嘆道:“慶哥與嫂真神仙美眷,羨煞旁人!”粟苜笑接道:“慶哥好福氣!一生能得一紅顏知己,雖平淡,亦是幸事!”蘅娘聽言,羞得退入內室。慶哥笑道:“平生願足矣!不求聞達富貴,只願白首不離!”慶哥說著,自幹了一碗黍醴,而後問道:“不知一衝兄弟,可有意中人?”一衝素不飲酒,放下竹箸,望一眼籬外苦菊花,答道:“年幼時初遇,期盼十年;感上天憐見,近來相逢;奈何緣薄,匆匆又別;此刻,竟不知她身在何處,空留思嘆!見慶哥與嫂相恩相伴,一衝好生羨慕!”粟苜嘆道:“想不到一衝兄弟還有一段青梅竹馬的好緣分!”一衝苦笑,問道:“粟苜兄弟可有佳人期許?”粟苜長嘆答:“時過境遷,諸事作雲煙!數月前相遇,曾與她攜手對敵,卻落個不歡而散;此刻,亦不知天涯何處!”慶哥聽罷,寬慰道:“二位兄弟不必悵懷,既能相遇,便是天賜良緣,山高水長,總會再聚!此碗黍醴,但祝二位,有情美願終得圓!”粟苜舉碗,一飲而盡。一衝以茶代酒。慶哥問道:“一衝兄弟何不飲酒?”一衝作答:“酒之為物,既是釣詩之鉤,又是掃愁之帚,卻也是取禍之肘!家師素來不允一衝沾酒,故而,一衝不敢有絲毫悖逆!慶哥、粟苜兄弟,請多擔待!”

茶足飯飽,閒話一陣,忽聽屋外犬吠震天,眾皆出屋探看。從那東方天際線,巨鳥壓日騰飛來,“嘰嘰喳喳”鳴不停。巨鳥飛至院落,於一衝頭頂盤旋。慶哥和蘅娘深以為奇,不住訝嘆。粟苜相對平靜,心想:“這一衝,可是大有來頭!”而一衝,仰頭細看,驚呼道:“白羽玄鳥!”原來,那隻巨鳥是由成千上萬只鳥兒聚成,兩翼長展,驚聲鳴啼,為首一隻,正是白羽玄鳥。白羽玄鳥開口竟道:“一衝!虞契大難!速回!速回!”一衝聽言,心驚肉顫,不及多想,凌身一躍,跳上群鳥背,雙手抱拳回首道:“慶哥慶嫂厚待,他日再謝,祝二位永嘉恆福,如意歲歲!粟苜兄弟,今朝結識,三生有幸,祝你功成名就,與心中佳人喜緣早結!”語畢,他隨那光影奔日,消失於天邊。

慶哥和蘅娘早已看呆,久久驚難語。粟苜笑道:“正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哥嫂二位勿驚!想來,一衝兄弟是那虞契修仙之人,習得齊天同壽真仙法,練就長生不死超能力。騰雲駕霧,喚鳥趨獸,皆是常態。”聽粟苜一席話,慶哥與蘅娘方回過神,嘖嘖長嘆:“鄉野小民今日竟遇大神仙,開了眼界!”粟苜施禮笑道:“叨擾多時,粟苜也當離去。這些銀錢,權為答謝!”說著,摸出貼身銀錠,贈予慶哥。“江湖救急,何用銀錢?粟苜兄弟快快收起!”慶哥推辭不收,粟苜執意要給,二位推讓幾番,粟苜硬是留下銀錠,告謝別過。

卻問虞契何難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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