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在廂房裡盡情應酬著的,陸晨不喜歡這樣的起鬨場面,他倒是各種老手,周旋其中很歡愉,還要到了不少好處。
這個尚大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當然,大夥兒一方面是看在卓立媛和陸晨的份上,一方面也想跟尚曉坤好好打交道,一起發財。所以,讓他佔點好處也沒關係,大家雙贏嘛!
正在熱鬧的時候,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著急地跟尚曉坤作了彙報。
服務員認出走廊裡起爭執的雙方,其中一方居然是尚曉坤的座上賓,而另一方也是利緹市有頭有臉的領導,就趕緊來跟尚大少說了。
尚曉坤一聽,臉色一沉,讓大家好好坐著,他出去了。
看到是葛局長,尚曉坤也有點頭大。
這個老葛在尚曉坤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
官不算很大,只算是一個大鬼。
不過,這傢伙在利緹市確實有不少能耐。不管是尚曉坤還是他老爸,多少也得看看老葛的面子,跟他套套交情,逢年過節派人送點禮什麼的。
這號角色,屬於那種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人。
當然,也屬於那種真無可奈何要得罪了,最多惹點麻煩的人。
看了那一地的手機碎片,還有那幾個官員鐵青的很不好看的臉色,尚曉坤就知道晨哥已經發威了。聽到葛局長的問話,也知道他的意思,這相當於就是一種威脅啊!
“哎呀,葛叔叔啊!我老爸身體好著呢,前幾天還說,好久沒有跟您喝酒了。他讓我找個時間,問候一下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大家一起好好喝幾盅!我爸剛叫人買了幾箱三十年陳的飛天茅臺,可香啦!葛叔叔你一定喜歡!”
尚曉坤雖然年輕,但在社會上也混了好幾年了,該懂的路數,都懂。
他這一番話,頓時讓之前覺得自己很丟面子的葛局長笑逐顏開,一下子就感到這面子都回來了,還貼上了金片呢。
可不,他雖然是跟尚曉坤的父親喝過兩三次酒,但其實也不怎麼熟。對於他來說,尚曉坤的父親還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
那可是整個川東省都能排名前十的大富豪,省裡頭的大官,那才是經常跟他喝酒的。
所以,尚曉坤這麼一說,他就更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洋洋得意地說:“曉坤啊,聽說這個妞是你手下的人了?真是不識抬舉啊,我就跟她逗逗,她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你看看,怎麼辦吧!還有就是……”
說著,他的神情獰厲起來,指著陸晨說:“這個傢伙,剛才居然敢弄傷我,媽蛋!你看看我額頭!你既然在這,有手下是吧?給我把他抓起來。我就不信了,我奈何不了這小子!”
額頭上傳來焦灼的疼痛,葛局長忍不住抬手捂了捂,又痛得哼哼直叫。
尚曉坤陪著笑臉:“我說葛叔叔,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跟我晨哥和那丫頭計較了。這位呀,是我晨哥,是我老大。還有晏菲,都是我請來吃飯的。這事就算了怎麼樣?當然,明天我會上門,重重地道歉!”
最後五個字,說得特別重。
很顯然,道歉不是道歉,是送禮賠罪。
葛局長聽了,也是一愣的。
作為利緹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他當然知道尚曉坤在做些什麼。
尚義門,那可是川東黑道上數得上名號的組織。尚曉坤是老大,平時可是作威作福的。
這個年輕人呢,居然是他的老大?
媽蛋,到底是什麼來路呢?
葛局長心中有點兒不安,但還說不上害怕,更不會退卻。
他臉色一緊,冷笑起來:“我就說嘛,怎麼這小子這麼大膽!原來還是曉坤的老大。果然啊,這就跟土匪差不多了嘛,真彪悍啊!”
說著,他狠狠一指最開頭被打火機的火焰燙傷了手的傢伙,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再指指滿地破碎的手機,一字一頓地說:
“傷成這樣,怎麼說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麼算了?曉坤,你不地道啊!虧我跟你老爸好多年的交情了。你這麼做,你老爸知道了,會怎麼想?”
他的眼神很凌厲,透著一絲絲的怨毒。
這是一個囂張自大慣了的官兒,又是公安局的,手握大權,誰不尊敬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子的屈辱?所以這一下子不如意,更彪悍的威脅話語就冒出來了。
這樣的話,讓尚曉坤也是神色一變。
但是,他心裡頭也已經有了決斷。
媽蛋,就算跟這個利緹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撕破了臉皮,今兒個也是一定要頂住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