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著張山風及時出手,以醫師常見的針灸之術封住了白淼生的命脈與丹田,為陸華煉丹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否則,當真是放任不管的話,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等到陸華將丹藥拿來,見到眼下這一幕也是有些吃驚,他雖然早就從大師指南那裡知道了白秒升體內的這種可怕毒素,但如此慘狀他也是第一次見。
相比之下,當初盧子安得的那種怪病與他比起來,可是要輕鬆多了,畢竟,那種蝕骨之痛實在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陸華看白淼生背上插滿了銀針,卻是轉頭看向了滿頭虛汗的張山風,張山風連忙恭敬道:“老朽擅作主張封住了他的命脈,給大師添麻煩了。”
陸華搖搖頭,難得讚譽:“不,你做得很好,要不是有你,就算是我把丹藥煉製出來,恐怕也有些來不及。”
他拍了拍張山風的肩膀,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張山風覺得無比榮幸,他本以為自己這套針灸之術早就沒了用武之地,可沒想到,多年以後居然會在這裡派上用場。
看來當初博覽群書,多學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沒有再廢話,陸華當即命令張山風將他身上的銀針取下,隨後慢步走到白淼生身旁,並未著急將丹藥遞給他服用,而是詢問道:“現在究竟哪裡最痛?”
在場三人急得都快跳腳,可沒想到,陸華居然還能閒情逸致地來問人家哪裡最痛,這他媽不是廢話嗎?人家中瞭如此奇毒,自然是全身都痛啊。
顯然白淼生也沒想明白陸華這麼一問到底是幾個意思,可見他一臉認真,白淼生只好忍痛道:“小腹疼痛最劇烈,啊……簡直要破開了似的。”
陸華這才點點頭,將煉製好的那顆烏黑毒丹一把拍入了他的口中,毒丹入口,白淼生雙目陡然睜大,一股無比的苦澀從他口腔之中傳來,直入小腹。
隨後,三人便見陸華運起一絲元氣,然後輕柔地摁壓在肚子上,就像是在給人做按摩一樣。眾人本以為,丹藥入口,傷勢至少能緩解一些,但沒有想到的是,隨著陸華力氣越來越大,白淼生的氣息卻也越來越弱。
到了最後,一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凝結出極為駭人的血痕來。
這些血痕猶如在體內遊動的蟲子一般,一條條破開肌膚,烏黑如墨的鮮血霎時流了一地,景碧雲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哪裡是在治病啊,這簡直是用人試毒吧?
他們三人當中,唯有張山風最是清楚陸華那顆毒丹的威力。
之前陸華在寫出這張丹方之後,他便知道,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便宜藥材,組合煉製在一起,卻能成為毒殺地武境的劇烈毒藥。
而正是因此,才有這以毒攻毒的這種說法。
當然,以毒攻毒在任何時代都有著特例,陸華此法雖然能夠治好白淼生的傷勢,但還是具備一定的風險。
若是一個不小心,白淼生便會當場去世。
這絕不是在開玩笑,這一幕讓張山風記起了多年之前,一位高人身中奇毒也是用相同的手法給自己醫治,結果卻只是因為藥效不足,而導致毒性相混,從而暴斃身亡。
一代絕世強者就此隕落。
當時這個傳說,在他們宗門可是流傳了許久,由於這種以毒攻毒的醫治手法存在著太大的弊端與風險,所以時至今日,已經沒有宗門或者醫師願意這麼去做了。
料想不到,這種上古醫術卻在陸華這個年輕人的手裡再現出來,當真是讓張山風歎為觀止,他甚至都在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莫非是得了什麼了不起的傳承,亦或者隱在世間的高人?
當然,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也只是在張山風的腦海裡一閃而過,畢竟,醫術這種東西,可不比修為裝備,這不僅僅是等級上的差異,更多的還是經驗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