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新到達的,他所屬忒母是一支契丹人和女真人組成的精銳,還沒有立下寸功,當即道:“郎君,南朝在京西反攻,他們明顯要拿下徐州,我等數萬人無路可歸,現在只有一路向前,拿下他們的行在。『可**言**首*(..』”
“徐州失守,咱們可就危險了,要不分兵救援活女。”烏延普魯渾有點動搖,他的觀點比較保守,卻是很穩妥的。
阿魯樸點了點頭,起身說道:“郎君,徐州不容有失,還要趕緊救援。”
兀朮見酈瓊沒有吭聲,神色間陰晴不定,問道“國寶以為當如何”
酈瓊原本礙於身份不便多言,無奈兀朮彷彿是盯上他,不禁暗叫倒黴。他並非全無心機之人,眼看著大多數金軍大將口中誰也沒說撤軍,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撤軍的意圖再明白不過。
他想了想,謹慎地道:“前有大江,後有虎狼,是郎君乾綱獨斷之時了”
兀朮嘴角微微一動,讚許地看了眼酈瓊,聰明人的回答,兩面都不得罪,又說出自己的看法,旋即緊緊盯著眾位將領。
原本,這次南征就是消耗戰略,金軍主力精銳幾乎都在他麾下,撻懶的戰敗是意料之中。突破京東實在太快,宋軍主力並沒有被消滅,反而有時間彙集,要在平時那也無妨,最致命的是在他受阻淮上的時候,可謂前後夾擊。
徐州要是失去,他將陷入腹背受敵的尷尬境地,雖說還有淮陽軍和沂州退路,但要艱辛許多。
好在南征的目地達到大半,現在要做的是,如何體面而又不被人看成失利的撤退,這絕對重要的一環。
“諸位要撤,也要等到術列速、訛魯補回軍,末將願提兵盡滅蠻子援軍。”
兀朮被合魯索宏亮的聲音打斷了心事,他目光如炬,緊緊望著合魯索,搖了搖頭道:“不用盡滅,你只要能拖住他們幾天就行,烏烈的衛隊暫歸你節制。”
連自己的衛隊也給了合魯索,大家心中跟明鏡似地雪亮,是為大軍撤退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畢竟這次征戰掠奪的財帛太多了,漢軍步跋子押運速度太慢。
不過,終於可以北歸回到家中,眾人心中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悅。
“好了,諸位速速回寨前去準備,還要把鍾離拿下來。”
酈瓊隨著眾人起身拜別,心中卻忍不住透出淒涼,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迷茫,終於豁開了口子,他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為不能回頭的叛臣。
儘管,從他投書兀朮的那時就已經註定了,但在此時才認真地思前顧後,真正隱隱後悔自己乾的這一切,真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千古罵名是註定了。
高層做出決定,但仗還必須打下去,徐州得失尚不可知,兀朮也必須打敗殿前司援軍,把鍾離給拿下來再說,這是面子問題,無關乎勝負。
三更天,滄州武清縣城外一處小院草舍。
一名黑衣蒙面人焦急地在屋中度步,草舍門響了兩聲,蒙面人停下步子,沉聲道:“進來。”
一名身穿藍色土布短衣,年紀在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快速推門而入,躬身見禮道:“見過大人。”
“新安郡主到了嗎”黑衣蒙面人一雙鷹鳧般的雙眼,冷冰冰盯著進來的青年,說話的口氣也是冷冰冰的。
“郡主已在外面船上,請大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