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一身戎裝的李寶昂然入內,臉色淡然地環視眾人,對王秀拱手,正色道:“大人,我軍全部到達指定位置,還請大人示下。[燃^文^書庫][].[774][]筆~@痴~!中@!文~VV.首發”
“好,就在大寨內駐防,準備隨時出戰。”
“是。”
王秀再次看向苗松等人,目光卻變的溫和許多,道:“幾位可以先回去整頓兵馬,聽候我的帥令。”
苗松瞥了眼眾人,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一點也不磨嘰,葛浩等五人隨之快步跟隨。
王德目送六人出帳,才道:“大人,對他們就這麼放心?”
“不然怎樣?”王秀意味深長地一笑,又道:“都是朝廷兵馬,他們願意同心協力殺敵最好,不願意的話結寨自守也成,總是要出一份力的,只要不添亂子,隨他們去。”
王德長長一嘆,深深看了眼王秀,道:“大人高義!”
王秀搖了搖頭,環顧諸將,抱拳沉聲道:“諸公都是忠義之士,我王秀謝諸公義舉。”
眾將忙還禮,紛紛說道:“願隨大人,共赴國難。”
王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興奮,這些人雖然仍在遲疑,但總算度過最艱難的時刻,他們戰時出工不出力,可能事後會彈劾他,但那又能怎樣?他並沒有指望這些人全然出力,精兵數萬足矣!給他一點時間,不用太長時間,屬於他的武裝,就會真正建立起來。
心有所想,臉上流露出為難之色,嘆道“河東兵馬不會盡力,諸公各部兵數萬很難堅持,我們只有分出萬餘兵馬脫了戰場,沿東南方向建立臨時營寨。”
眾人一聽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向東南設寨,這是退兵前的打算啊!王德不由地蹙眉,疑惑地道:“大人,這是何意?”
“置之死地而後生,固然不錯,可惜京城附近只有我們一支大軍,斷不能有破釜沉舟的心思。想打勝先想敗,我們都在沿河佈防,一旦虜人派騎兵過河,繞到我等營寨背後,局面將不可收拾,設定後衛營寨是必須的,萬一狙擊不利,各部可緩緩退入營寨,不至於兵敗如山倒。”
歷史上,宋軍十餘萬大軍潰敗,就是因為夾河咧寨,完全沒有縱深,被金軍一夜驚嚇,發覺對方輕兵過河,認為自己被包圍了,各部驚慌失措,最終導致全軍潰退,王秀絕不想犯這種低階錯誤。(鄉$(村$(小$(說$(網.xiangcunxiao高速首發!
眾將也明白,他們說是十餘萬大軍,其實朝廷允許家眷隨軍,折彥質收攏潰兵,很多吏士和家人四散,但也有不少家眷還在軍中,軍中可戰吏士最多隻有**萬人。
儘管,有人對王秀設立縱深營寨不以為然,但人家也是為了讓大家有步退路,既然有退路又何樂不為呢!總比被別人擊潰,大家分道揚鑣,一鬨而散了好,至少有個重新組織防禦的陣地,能夠拖延時間。
再不濟,萬一兵敗時,也有人狙擊金軍,讓他們有逃跑的機會。
“還有,我已經派七十六將設立宿營地,囤積了一些糧草。當然,這僅是萬一之需,相信各位同仇敵愾,不難打退虜人。”王秀笑眯眯地道。
有些機敏地人心思活泛了,王秀的一連竄動作,似乎都在佈局,而且有環環相扣的跡象。不要懷疑,有些人打仗或許不行,但天下絕不缺少‘人才’,有歪才的仁人志士,他們天生就能看出別人謀劃。
“也好,既然大人想的周到,那咱們就大幹一場。”王德選擇性地不去計較,有穩妥的後方保障,總比孤注一擲強。
“好,各寨輪流派出兩層兵馬,以一個時辰為限,在沿河列陣監視,其他人好好休息,一旦發現虜人渡河,立即反擊。”王秀眉頭一揚,又笑眯眯地道:“虜人擂鼓助興,咱們也擂鼓,跟他們來個琴瑟和鳴。”
眾將一陣大笑,大帳內緊張氣氛被沖淡許多。
眾人各自回寨,王德慢了兩步,沉聲道:“大人,要謹防苗松他們。”
王秀眼中厲色一閃,卻笑眯眯地道:“放心,相信他們不敢亂來,萬一有事,太尉速速向我靠攏。”
王德目光中閃過一道疑惑,嘴唇煽動,臉色極為複雜。
“太尉還有事?”王秀目光坦誠,似乎真不明白王德的憂慮。
王德似乎不願接觸王秀目光,稍加猶豫才道:“大人既然考慮戰敗,看來並不看好此戰。”
王秀並不介意王德的坦誠,他本來就不抱任何希望,談何看好?直言不諱道:“正是,我很不看好十餘萬烏合之眾。之所以斬殺折彥質,就在於他執意分兵自保,最終會讓全軍潰退,京畿失去最後的屏障。我設立後衛營寨全力抵擋,能把虜人擋住最好,實在不行的話,各軍撤出戰場不至於潰散,還能穩住陣腳,至少我們能保住主力,能在開封外圍牽制虜人,不讓他們無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