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眉頭微蹙,在他的印象中,趙鼎真的是中興的宰相,不僅是趙鼎,他所遇到的張俊、秦檜、範宗尹,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宰相。話說,趙鼎在和秦檜的政治鬥爭中,被罷黜崖州的,春頭木會之賊這是在說秦檜啊!
林靈素的後話明顯說有他在,趙鼎不會再有事,那為何還要化去災禍?他想不太明白,林靈素雖然是神棍,但人家確實有本事。不要說別的,但說老祖宗的玄學,那真是真是玄而又玄,先天易數你不相信還真不行,冥冥中恐怕有規則存在。
到時候再說吧!自己還不知道會怎樣,王秀自嘲地一笑,道:“元鎮兄,回去吧!”
王卿薴的到來讓王秀真的頭疼,他姐弟剛剛見面,王卿薴就沒好氣地道:“你那嬌滴滴的小娘子在那,讓我去看看。”
王秀尷尬的要命,只好低聲道:“碼頭人多,先回家再說。”大姐越來越有東主的氣勢了,一言一行都透著上位者的矜持,單看那一身的名貴服飾,你不服還真不行!
王卿薴白了眼王秀,沒好氣地哼了聲,徑直上了馬車,留下王秀苦笑不已,這會玩的有點大發了。
他們沒有去宅子,直接到了王記百貨分店,王卿薴見到掃榻相迎的文細君,一張甭起來的的俏臉,稍稍舒緩幾分,還算是懂點事。
王卿薴四處看了看分店,感覺還算滿意,在後堂吃茶的時候,笑眯眯地道:“還算不錯,秀哥兒你當個官也不能經商,請個掌櫃挺能幹的。”
王秀一愣,這叫什麼事,大姐稱文細君為掌櫃,等於否認了文細君的地位,但他也不能當著人家文細君的面說,糊里糊塗將就過去得了。
文細君年輕卻不是傻女孩,能在樊樓出來哪個不是伶俐女子,從一開始就看出王卿薴的挑剔,小心翼翼地伺候,不敢有半點造次。
哪知王卿薴不承認她的身份,心下也有點惱火了,她眼中只有認定的夫君王秀,像自己在樊樓也是被寵著的人物,別人敢給她臉色早就拂袖而去,那一張絕色嫵媚的臉蛋,已經蒙上一層寒霜。
“大姐,咱們先回去再說。”王秀眼看不對,趕緊要拉王卿薴走,可別起了衝突。
“大姐,店裡還沒有完全收拾好,待開業那天再請大姐過來。”文細君很有禮貌卻冷冰冰地,顯然下了逐客令。
王卿薴豈能聽不出端倪,她俏臉一變正要反唇相譏,卻看到兄弟焦慮的眼色,想到這裡是東京,鬧起來兄弟面子不好看,只好強忍一口氣道:“再說吧。”
當王秀陪著王卿薴離去,文細君望著王秀的背影,委屈地淚水直流,把自己關了半天,直接套車去了樊樓。
王卿薴倒不在乎文細君的態度,來到王秀的宅院四處看看,倒是讚歎道:“看來秀哥兒在東京的日子不錯,又是美人又是美宅,簡直就樂不思蜀了,難怪不回窮山僻壤了。”
王秀聽得頭皮發麻,尷尬地笑道:“這是沈識之賤價賣給我的,大姐想想,你兄弟好歹也是官,總不能住客棧吧!”
“好了,你老實交代吧,別跟我藏著掖著。”王卿薴坐在軟榻上,盯著王秀的目光很不善。
王秀輕輕一嘆,該來的總會來的,讓交代那就老實交代唄,爭取大姐的寬大處理。有了王卿薴的維護,爹孃和有琴莫言那才好過關,於是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後果詳細說了。
“你是說趙官家要招你做女婿?”王卿薴一雙星眸瞪的大大的,像是看外星來客一樣,吃驚地看著王秀半響,才嘆道:“我說你們這些男人,有了點出息了,就看著鍋裡吃著碗裡,陸家的姐可慘了。”
“怎麼了?”王秀一怔,似乎有點明白了。
“還能怎麼,張啟元要娶韓家的千金,陸家小門小戶哪敢和韓家較勁,陸大有也沒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但陸家姐尋死尋活不願為妾。”
王秀對陸貞娘沒有好感,那女人太潑了,不屑地道:“活該,張啟元是什麼人,人家在東京也是有聲有色,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什麼話。”王卿薴翻個白眼,道:“人家陸家的姐都成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
王秀撇撇嘴笑笑,在大姐身邊感覺就是不錯,全身心的放鬆,沒有算計,更沒有爾虞我詐。不過,他真的不同情陸家,自己造下的孽就得自己承受,沒有人給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