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男生把紙巾遞給她,她看了遞來的紙巾一眼,啞著嗓子說,“不用,我有。”繼續抽泣。
走近視線的卻是多瓦,她愣住,而後,猛地站起來擁抱他,他並不拒絕,從嘴裡說出的話,吹著她的耳朵根,“答應我,一個人也要好好過,別忘了你很優秀。”
他說完,拉開她,她的臉上早哭成了淚花。多瓦只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叫她“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他在乎的一直是那個女人,從未動搖過,而她犯了難以挽回的錯誤,電影院裡從大門吹進來一股風,吹得散落在地上的爆米花,跳躍著滾了兩滾。
她只好擦著眼淚,哭腫了眼睛出門,外面大夏天即將過去,並不妨礙她在家冰敷她的臉,因為晚上她有一場舞會需要參加。
她找了一件水藍色鑽石裙,遠遠看去就像一條帶魚,扭著腰肢走進會場,身旁還拉著婁筱筱,想不通婁筱筱去參加舞會為什麼要穿黑色裙子,嘴唇也塗成了黑色,不過,她並不打算分心。
這一次在舞會上看到她親愛的爸爸媽媽,她並沒有多大驚喜,在家幾年見不到一次,在公司又不讓她插手管事,她只好揮霍她的零花錢,服裝店是她自己開起來,並招聘店員看著的。
“女兒。”他爸爸不冷不淡,比叫名字還為難的樣子。“爸。”她大方叫著,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舞會開始了,首先上場的是倆個跳拉丁舞的一男一女,而後,爵士舞,凌旋非常喜歡爵士,她看到她們在場上的表演,睫毛就隨著她的羨慕一眨一眨,將那舞姿盡收眼底。
她剛要起身,就被她爸叫住,“哎,別給我出去丟人現眼,要有個名媛的樣兒。”
可惜,凌旋並不吃這套,她丟下一句“爸,那你再生個女兒吧。”走進會場中綻放著笑容,頭髮開始甩起來,輕車熟路的跳了起來。
掌聲越來越熱烈,幾名小夥躍躍欲試,“小姐,能請你跳個舞嗎?”激動過後,是一臉紳士的邀請,她選了個看起來不錯的男士,留下其他落選男生紛紛將目光看向他們。
舞會即將結束,凌旋的爸爸除了和幾個商界高層人士聊天喝酒,看也不願看舞會中央跳的起勁的凌旋。
“你看看你,老大不小,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去?你該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了,你看,剛剛找你跳舞的男士都不錯……”凌旋的爸爸還未講完,被凌旋一句“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大不了,我打光棍,你能拿我怎麼樣,嗯?”
留下一臉錯愕的凌父,她的媽媽一直不開口,現在也勸她,“少說兩句。”
凌旋漂亮的眸子裡閃著淚光,她忽然想到多瓦,“如果和多瓦在一起的話,現在早有孩子了,還需要操心我的婚事?”一轉身匆匆離開。
“凌旋,凌旋。”剛開車門就有人叫她,她轉過頭,看見婁筱筱急匆匆的追著她,高跟鞋差一點崴了她的腳。
她破涕為笑,等在車裡,“哎呀,哎呀,你走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忘了。”簡單的兩個字,她平復了一下情緒,握著方向盤開車。
“真是被你氣死。”婁筱筱擺臉色給她,她卻微笑。“你還笑?”婁筱筱氣不打一處來。
“我笑了能怎樣?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順便讓你撿個男朋友回去啊?”凌旋說完,婁筱筱白她一眼,吹了吹氣,掀起她額前髮絲,“你敢。”
“呵呵呵。”凌旋邊開車邊笑,笑出來好受多了呢。
“去你家住唄,我還真沒住過你家,都忘了你家長什麼樣了。”凌旋實際上撒了個慌,她對婁筱筱家其實記憶深刻。
繞過一條纏繞如蛇般的公路,兩旁的青山搖曳著,在夜幕下晃了下影子。
終點簇擁著血紅彼岸花,幾根花心搖擺著花朵顯得很詭異,抬頭看去,是點亮夜色的燈光,照著噴泉池剔透的水流,彷彿一走進就會落進水裡,塌陷下去。
凌旋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噴泉要建在別墅的後面。
“走吧。”婁筱筱從車上下來就大搖大擺的拿著鑰匙晃著,經過彼岸花叢旁,被花朵親吻著,像一道道血痕。
別墅裡,昏黃的明亮的,淡藍的燈光一開啟,婁筱筱疲憊得坐在床上,她脫下高跟鞋,看了看鞋後跟,似乎已經壞了,不過,隨後往旁邊一扔,價值昂貴的高跟鞋在婁筱筱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我睡這兒。”凌旋的話剛響起,婁筱筱就要躺下去眯眼了,凌旋怕她睡著,瞧了瞧她,在她耳邊又重複著“我睡這兒。”
婁筱筱困的眼冒金星,拖著她壞掉的高跟鞋,搖搖晃晃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