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蘇珊女士的後續確認和反覆查詢,在韋恩要查閱的檔案範圍內,確實是只有“那一份”檔案不見了,
但韋恩還是注意到了蘇珊女士在查詢過程中的速度變化,稍微尋思了一會兒,指了指那個R字母開頭的名字,又讓檔案管理員額外去進行確認:
“蘇珊小姐,你再去確認一下,存放這個人檔案的櫃子裡,是不是也少了一份檔案?姓氏很可能是‘羅賓’。”
蘇珊女士抱著另外一本記錄名冊再次找了過去,很快就帶著滿臉的驚訝回來了,“你怎麼知道的?確實少了一份名字叫做‘亞瑟·羅賓’的檔案。”
同時她也從驚慌中燃起了一點希望:“韋恩先生不愧是報紙上說的神探,您能幫我查出檔案們現在在哪裡嗎?市政廳在這方面的管理很嚴格,我不想因此丟了工作。”
“我已經在開始尋找了,不過這需要蘇珊小姐你的配合。”
韋恩這時候已經重新翻起了匯總名冊,在上邊尋找著“亞瑟·羅賓”這個名字的簡要資訊,同時又說出了被偵探社逮到的那個頭目名字,讓蘇珊女士再去確認。
之後的情況大體類似,韋恩一邊對著匯總名冊記錄簡要資訊,一邊說出新名字讓蘇珊女士尋找檔案,然後再核對之前的查閱記錄,
幾趟下來,他的心裡已經初步有了想法,接著便開始確認查閱檔案的工作流程,以及前邊幾個查閱那份丟失檔案的人員情況。
最後韋恩想了想,對著蘇珊女士說,“我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放心吧,你應該不會因此失去工作的。”
“真的嗎?”
蘇珊女士的驚喜中還帶著一點不確信,“您已經知道檔案被拿到哪裡了?”
韋恩勉強笑了笑,“你把剛才發現失蹤了的那幾份檔案名字做個匯總,同時也把最後一個查閱者的名字記錄上去。之後你主動向上級彙報,再配合後續的調查,應該就會沒事了。要是遇到問題的話,可以讓人來詢問我,我可以為你證明。”
蘇珊女士在點頭聽著的同時,還趕緊詢問地址,在便籤上做著記錄,“如果真能如您所說的話,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韋恩帶著自己記錄下來的東西,說完就準備離開:“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蘇珊女士的聲音從後邊追了過來,“韋恩先生,剛才找出來的這些檔案,你還沒看呢。”
韋恩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不需要了,麻煩你再把它們放回去吧。”
……
大概琢磨清楚以後,韋恩發現在市政廳裡出現的這個小插曲,其實意外地值得警惕。
韋恩初步排除了蘇珊女士串通的可能性,畢竟檔案管理員要是有問題的話,完全可以把謊言說得更圓融,作假的方式也可以更細緻,
比如說僅僅篡改檔案裡邊特定的內容,又或者把相似的材料拆散混裝,那樣檔案裡依舊全部是“真貨”,卻能夠讓檔案的有效性幾乎完全喪失,也會比“檔案丟失”更不容易引起懷疑。
上一個查閱失蹤檔案的人是今天上午來的,在匯總名冊上他的登記資訊是文員,地址和昨晚那個律師留下的辦公地點相同,
而他在查閱完檔案以後,檔案管理員已經確認歸還。
當然也有可能是上一個查閱者,使用了什麼方法迷惑了檔案管理員,然後把檔案給弄走了,
但是經過確認,偵探社逮住的那個叫做亞瑟·羅賓的“撬窗大師”的檔案,同樣也丟失了,那傢伙可不在那家高階餐廳的客人名單上,上一個查閱者也沒有查閱過他的檔案。
其他幾個俘虜的檔案也出現了丟失的情況,韋恩把查閱和調取檔案的記錄往前翻,發現他們的檔案其實被零散地查閱過,混雜在幾條不同的記錄裡,有一些韋恩之前看的時候都沒在意。
所以從最壞的可能性來考慮,韋恩願意相信那個比頓家族派來的律師,他的調查思路和韋恩相似,應該都是先想到了那家高階餐廳,然後派人從中過濾重點——這是“好人”的調查路徑,也像是被“嫁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