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蝶本人出現在他面前,那雙眼睛更像凌燦了。如果再仔細一點兒,會發現白蝶的五官和古映月有相似之處。
“原來是這樣。”白蝶收起蛇骨,“這樣的大禮,我該怎麼還呢?”
“古映月是你家的人吧?”夜瑝問,冷峻的面容如覆了一層冰霜。
白蝶爽快的承認了:“沒錯,她是我的侄女白月。”
當猜測得到證實,夜瑝的心絃顫了顫,他努力控制著激動,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所以,白筱也在這裡。”
“對。”白蝶說。
夜瑝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站起來:“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夜瑝,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但是,有些話,你得聽我慢慢說。身為暗帝,你應該有這個耐性吧?”白蝶倒了兩杯茶,自己留一杯,遞給夜瑝一杯。
夜瑝深吸一口氣,接了茶,慢慢坐下來。
“白筱和孩子都很好,她遭許諾暗害,我們救了她。現在,她是我們新繼任的家主。當然,她和我們的血緣關係,你不必懷疑。白家家風嚴謹,不可能胡亂認女兒的。”
夜瑝心下震撼,面上不動聲色,繼續聽白蝶說。
“暗帝有家訓,夫人必生兒子。生不出兒子的暗帝夫人,只能被休。同理,我們白家也有家訓,繼任者不得婚配。”
夜瑝手一顫,滾燙的茶水灑出來,他也不覺得疼,死死的盯著白蝶。
“原本,你是娶不了白筱的。我們一直有人在Z國保護她,但是出了點兒意外。現在木已成舟,我們白家幾經商議後,接受了懷孕的白筱當家主。所以,你不可能接她回去了。”
聽到最後,夜瑝手裡的茶杯“咣”的一聲,生生被夜瑝捏碎。
茶水、茶葉,灑了一地。夜瑝的手被燙得通紅,被瓷片割傷的面板湧出鮮血。他艱難的動動唇,一字一頓:“你們白家……”
“和你們夜家,勢不兩立。”
白蝶自然的接話,面對怒氣沖天的夜瑝,沒有半分怯色。沒有表情的眼睛迎視著夜瑝殺人般的目光:“暗帝家訓裡,應該有這條吧?”
夜瑝:“……”
的確,是有這條。
所以他一直不曾把事情往瀘明市白家身上想,即使懷疑過白蝶和古映月、白筱的關係,也沒有說出來。
夜家暗帝,白家家主,是兩個神聖又艱鉅的職稱。
一旦白筱繼位……
夜瑝不敢再往下想。
他的十指慢慢縮緊,全身的細胞都繃起來,每個毛孔都湧洩著憤怒。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昧,白蝶擊掌,白悠遠提著小醫藥箱走進來:“夜少,我幫你處理傷口。”
這是一張陽光帥氣的面孔,在白家清一色的尋常之姿中,尤為扎眼。
夜瑝盯著白悠遠。
白悠遠自報家門:“我是白悠遠,白筱的小舅舅。”
“她在哪裡?”夜瑝啞聲問。
“一會兒就過來。你的手很嚇人,請先處理一下,免得嚇到她。”白悠遠不等夜瑝同意,直接就開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