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在青石板路上，路面被雪水浸透，有的地方還有青苔。
白筱低著頭，走得很慢。羽絨服自帶的帽子滑下去，她也沒發現。
夜瑝心情很好，滿腦子想的都是夜璃。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的異常，停下來輕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白筱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你在擔心什麼？”夜瑝拉住她，一手去捏她的臉，聲音輕柔，“怕我去C國有危險？”
“不是。”白筱依舊搖頭，“因為我會跟你一起去！不管有什麼，我們都一起面對。”
夜瑝蹙眉，想不通：“那到底是怎麼了？”
“夜瑝，這幾年很辛苦吧？”白筱的聲音很低，怕觸到他的痛處。
“還好。我雖然不是按照夜家繼承人的模式來培養的，但從小跟著師父、跟著哥哥也歷練了不少。”夜瑝說得很輕鬆，“不過，委屈你了。”
白筱眨眨眼：“委屈我什麼了？我現在的身份多尊貴啊，跟皇后娘娘似的。”
“原想給你一份平靜的幸福，現在做不到了。不過，等哥哥回來，我把家業交還給他，我們就可以四處旅行了。”
夜瑝幻想著未來。他不是夜家的主人，只是在哥哥庇護下吃喝玩樂的紈絝弟子。
“白筱，你想不想要那樣的生活？”
“一般，不是特別期待。”白筱沒夜瑝那麼樂觀。
快四年了，誰也不知道夜璃哥哥現在變成什麼樣。凌墨焓說他失去了記憶。但真的只是失去記憶那麼簡單嗎？
科技年代，人臉識別技術這麼高，夜瑝找了這麼多年卻找不到？那凌墨焓呢？他已經知道夜璃在C國，不什麼不把他抓起來，直接要挾夜瑝自殺自殘什麼的，再殺了夜璃徹底毀掉夜家？
“那你想去哪裡玩？”夜瑝微笑著，伸手把白筱抱進懷裡。
兩人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抱在一起感覺像兩隻笨熊。夜瑝心情不錯，抱得很緊。
白筱覺得很彆扭，推開他：“再說吧，天下這樣大，好看的風景多著呢！”
“嗯，回頭看看許諾的微博，我們挑幾個地方。”
“隨便啦，好冷，我們快回帝都吧！”白筱假裝很冷的縮縮脖子。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樂觀的她今天不敢陪夜瑝設想未來。她知道得越多，心裡的不安感越強烈。
但願是她太小心眼，太狹隘，想太多了。
夜瑝卻不高興了，停下腳步：“老婆，你不愛我了。”
“呃……”
“我剛才提許諾，你不生氣。”夜瑝冷著臉。
白筱哭笑不得：“許諾的微博就是很好的旅行攻略啊，我為什麼要生氣？”
“她曾經想搶走你男人。”夜瑝抬起白筱的下巴，臉湊過去。
氣溫太低，撥出來的氣都變成了白煙。那麼近距離的對視，卻憑生一種恍惚感。
白筱一臉嫌棄，輕輕推開他的臉：“滾！”轉身就往前跑。
冷風拂過面龐，白筱拉拉帽子，遮好額頭上的傷痕。但願不要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