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先落地的螣蛇以人形出現在這司馬詡大軍身前尚且還是第一次,這些士卒倒還認之不得,因此雖然詫異,但還談不上害怕。
但郭雀在那虎頭灘上與司馬詡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可還歷歷在目,諸人自然心生膽怯,紛紛退後一步,神色警惕。
而待到蘇長安落下,無論是蠻軍還是人族軍隊,都在那一刻肝膽俱裂,紛紛倒退數步,臉上更是寫滿了恐懼之色。
這個看似尋常的少年已經創造出了太多的不可能,在西涼戰場之上領著三千刀客獨擋數十萬蠻族大軍,光是死在他們手中的蠻軍恐怕也有近十萬之多。而後的嘉漢郡外斬殺聖子,逼死拓跋元武,更在其後,一人對抗十一位王侯,成功斬殺其中一位。這般強大的戰力遠遠出了他們的認知。
這些尋常士卒又怎能不懼?
而這時,數道身影從大軍的後方飛來,穩穩的落在了大軍的身前。
為的二人赫然便是同樣一聲白衣的司馬詡,以及身著寬大龍袍的夏侯昊玉,而身後則是那十位大魏曾經的王侯,他們此刻好似已經沒了神智,雙目血紅,氣息陰冷,但氣勢比之蘇長安十日前交手之時,似乎又上了一個臺階。
這讓蘇長安的眉頭一皺,有些擔憂的看了螣蛇一眼。
但騰蛇卻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蛇爺爺縱橫天下千載,你那玉衡祖師爺也殺我不得,何況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放心吧,爺爺我現在可是真龍!”
螣蛇說話素來不著邊際,他說得越是輕鬆,蘇長安便越是擔心,可事已至此,他們已無退路,因此只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不做多言。
“去吧,殺了他,天命之子怎能沒有真龍做甲?取下鱗甲,朕要一件龍甲戰衣,征戰天人。”夏侯昊玉朝著身後的十位王侯言道,語氣輕鬆,似乎這在他看來是一件極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十位氣息陰冷的王侯紛紛點頭,然後他們的身影一動,化作一道道殘影直直的朝著螣蛇襲來。
“吼!”
螣蛇亦在那時出一聲沖天的怒吼,周身的氣息瞬息磅礴了起來,他的衣衫盡碎,數百丈大的龍身豁然張開。
雙方極有默契的紛紛飛上穹頂,很快便纏鬥在了一起。一時靈光龍嘯激盪不已,在天際迴響。
而郭雀與蘇長安以及司馬詡與夏侯昊玉,都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任由那雙方纏鬥。
“真龍之威,果真了得,想不到此生還有幸目睹這般風采。”司馬詡收回瞭望向穹頂的目光這般感嘆道。
而這時,郭雀上前一步,朝著司馬詡伸出了手,言道:“師祖,弟子郭雀請賜教。”
說這話時,郭雀的語氣極為平靜,就好似他真的是一個在虛心在前輩請教的晚生一般。
“唔。也好。”司馬詡也上前一步,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忽的眯了起來,“讓我看看那落無塵的本事,你學到了幾分。”
此言一落,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磅礴了起來,身後一道巨大的八卦陣圖虛影豁然浮現,其中隱隱約約帶著那抹一絲金光,似乎包含著些許天道的氣息。
而郭雀亦毫不相讓,周身氣息滌盪,同樣的八卦陣圖也豁然浮現,但他的陣圖卻是無暇的白色,這一點上似乎要落於下乘。
自陣圖張開那一瞬間,二人的戰鬥便已然開始了。
他們冷眼注視著對方,一道道看不見的靈力開始在半空中碰撞,除了一聲聲悶響,諸人幾乎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跡。這便是天璣一脈的術法,包含命理、因果,強大又詭異,常人根本難以對抗。而二人的身子也在那時緩緩上升,在天際之上開始激鬥。
此刻,嘉漢郡外便自剩下夏侯昊玉與蘇長安二人。
“怎麼?我們要說點什麼嗎?”龍袍少年在那時上前一步,臉上神情戲謔。
蘇長安亦上前一步,那把夏侯血豁然出鞘,被他握於手中,他搖了搖頭,冷言說道:“血海深仇,刀劍解之,口舌無益。”
“也好。”夏侯昊玉一愣,隨即點頭言道,他周身的氣勢在那一刻便磅礴了起來,眉心那一點早已化作血色的印記豁然綻出一道猩紅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青銅王座在他的背後浮現。
“那就讓我親自試一試玉衡挑選的守望者到現在究竟成長到了何種地步了吧。”
天色在那一刻忽的暗了下來,蘇長安的眸子之中一道紫電雷光閃過,一道雷蛇悄然出現在雲端卻又瞬息隱沒。
“雷鳴!”
伴隨著蘇長安的一聲怒吼,一道巨大的炸雷之音響起。
那是他雷劫三式的起手,也是這一場大戰的開端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