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法玉”內界,這裡來放眼望去盡是灰濛濛的一片,只有“內行人”才知道這是一種名為“混沌”的狀態,生機未生,死氣已死。
在這片迷濛混沌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淒厲、尖銳、激盪的慘叫,彷彿厲鬼索命,若是有人乍然聽到,非得嚇的魂都飛出來不可。
發出這一聲慘叫的不是別人,正是“輪迴法玉”的“器靈”,神羅!
所謂“器靈”,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人工智慧”,是“聖人”創造出來的、具備高度的自主自由之存在,其職能主要是協助管理“計算機”——也就是“至聖法寶”。
“聖魂器”也是分等級、層次的。擁有“器靈”的“聖魂器”,便被尊為“至聖法寶”!
像牧唐的“祖龍之城”,便可以視作是一件“至聖法寶”,而它的“器靈”就是4B,協助牧唐維持、管理“祖龍之城”。
通常來說,只要搞定了“至聖法寶”的“器靈”,便可以將其掌控在手裡。“至聖法寶”的創造者們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一般都會準備多種機制舉措,也保證“器靈”的安全。
這個“神羅”當然也有。只可惜,一來她的主人“邪馬女皇”已經死翹翹了十九世紀,原本生機盎然、自成乾坤的“輪迴法界”迴歸了混沌狀態,神羅的力量所剩無幾;二來,現在要搞她的可是牧唐——曾經的“秦太祖”,“聖境”的精神力量會搞不定她一個殘敗的“器靈”?
簡直開玩笑!
直接的的精神層面折磨,其痛苦程度絕不是肉體酷刑所能比的。這樣的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以至於神羅的“靈體”都變的虛幻透明瞭起來……
“……創造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一千九百多年了,”牧唐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始語言攻勢,“所以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能夠束縛你的東西,你應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不是嗎?你活了一千九百多年,不容易。我想你也不想就在今時今日就死翹翹了吧?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牧唐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說服她,但那又有什麼關係,試試看咯?反正他又不損失什麼。
“你的主人創造了你,你也為她服務了很久,又在這裡堅守了十九個時機,她的創造之恩你差不多也都還了。按我說,差不多就得了,盡了忠,你夠意思啦。今後就跟著我混,虧待不了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那不是很好?”
嘴上說的好聽,精神折磨卻一直沒有斷過,反而變本加厲,那些金色的精神力絲線瘋狂扭動著,彷彿要將神羅整個都撕碎一般。神羅這會兒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聲的慘叫再慘叫。
牧唐又繼續道:“而且你看,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要是死翹翹了,我頂多再麻煩一點點,重新塑造出一個‘器靈’,照樣可以將‘輪迴法玉’掌控在手裡。所以你就算死了,那也是白死。對不對?”他一拍手,然後攤兩下,“這又是何必呢?”
“啊……我……啊啊啊……不要……啊……”
牧唐道:“咦?你是不是有話要說?你說,你說,慢慢說,我在聽。”
話是這麼說,可他卻並沒有停下對神羅的精神折磨——這當然是有講究的,只有在最極端的狀態下逼迫她,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牧唐可沒有功夫耐心的和神羅建立友好、親密、信任這樣的可靠的關係,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折磨她,讓她痛苦、絕望,讓她恐懼到靈魂裡,在最極端的情況下爆發最強烈的求生慾望,進而臣服於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心思。
神羅便一邊慘叫一邊說道:“停……不要……我願意……”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啊!!”神羅不知道是痛苦的還是絕望的,抑或者是憤怒?尖聲大叫一聲,“我臣服!我臣服!求求你住手啊!”
牧唐笑道:“嗷,你願意跟我混?嗯嗯,那很好啊……可是,我要怎麼相信你是真心誠意的臣服於我,而不是忽悠我?要不,你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他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很清楚這個時候沒有將神羅逼到生與死的臨界點,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神羅還並沒有對他生出發自靈魂的、最原始的恐懼,她只不過是急於擺脫痛苦的精神折磨罷了——不過嘛,火候也差不多了。
聽了牧唐的話,神羅簡直要絕望到癲狂了,心裡頭甚至湧出一股“乾脆就這麼死了算了”的念頭,可念頭歸念頭,她當然不想真的去死,活得越久的人,越是恐懼死亡,畢竟這世間最大的恐懼就在於生死之間,以及信仰崩塌。
神羅並沒有什麼信仰,自然不會有信仰崩塌——或者說她的信仰早就崩塌了,所以能讓她恐懼到靈魂深處的,就只有死亡!
理由?我能說出什麼理由來?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你信任我嗎?若是不信任我,又為什麼要我臣服你,這樣有什麼意義?!
神羅在心裡是這麼憤慨叫屈,可實際上,她還是存了一絲絲別樣心思的,想著先應付過眼前的苦難,日後伺機報復。只要對方使用“輪迴法玉”,作為“輪迴法玉”的管理者,她相信自己總能找到機會以牙還牙,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