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釋詰眼角微不可察的抖了抖,笑道:“你也說了,畢竟是小年輕嘛,都是些沒長大的孩子,別說國家大事了,就算是情情愛愛的事,他們又懂得多少?”
胡四方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呵呵。那可未必,我家那個,一丁點的年紀,大道理卻說的一套一套的,氣的我差點把她踹進部隊裡去。”
“天下父母都一樣,哪個沒有被自己的子女氣個半死的……”
胡四方道:“哦,習處長竟然早已為人母?呵呵,這要是傳出去了,京城的那些英才俊彥若是知道了,恐怕連吃飯都要沒味道了。”
習釋詰笑道:“人人都說胡將軍刻板無趣,現在看來傳聞不可信啊,”說完就嘆息一聲,“奈何干我們這一行的,顧了‘大家’,哪還顧得上‘小家’。就算是有家,也得當做沒家。”
胡四方也是嘆息一聲,顯然對習釋詰說的深表贊同,隨即一笑,撇開話題:“習處長,萬一牧唐犯犟,非要和那個佟香玉一起呢?”
習釋詰啞然而笑,“行動方案已經制定好,答不答應可不由他。我們的任務只是將他安全的送到‘荊門市’,至於其他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胡四方笑了笑,道:“嗯,說的也是。”
還有一件事兩人都心照不宣,那就是將牧唐送到“荊門市”其實是他們的次要任務,主要任務還是將宇文鴻章護送回京城——當然,重要性那是相對而言的,不過如果非到了要二選一的時候,他們選的肯定就是宇文鴻章,這也是“兵分兩路”這套行動方案的根本所在!
兩人徑直離開了部隊醫院,便各自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習釋詰取出通訊器,撥通了諸葛大愚的電話,“你人在哪?嗯,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便問路便走,習釋詰很快就來到了諸葛大愚的臨時宿舍,敲門而入。
“將軍!!”
啪!
棋子砸棋盤的聲音響徹房間。
屋裡,諸葛大愚和佟香玉正在下象棋。
佟香玉說是說再也不跟諸葛大愚下象棋了,可那也就是說說,她現在很不爽,正要找地發洩,諸葛大愚一提議下象棋,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還揚言要在棋盤上報仇雪恨。
於是,就有了此刻習釋詰看到的一幕。
佟香玉似乎完全沒有看到習釋詰進來,“哈哈”大笑著道:“這回哥看你死不死!”
果然,諸葛大愚陷入了沉思,眉頭擰成一團疙瘩。
習釋詰走到佟香玉的身邊,她對下棋可不感興趣,就站在那咳嗽了一聲,“咳!”
佟香玉置若罔聞。
“咳咳!”習釋詰再咳兩聲。
佟香玉依舊盯著棋盤。
習釋詰眼角抖了抖,繼續咳:“咳咳咳!”同時斜眼看著諸葛大愚。
諸葛大愚頓時有股芒刺在背之感,他雖然拿捏著習釋詰的軟肋,卻半點不敢威脅她,與她合作也是一種放低姿態的商量甚至懇請的語氣,儘量不要引起對方的厭惡和反感。
“咳,”諸葛大愚清了下嗓子,道:“我認輸!那什麼,這裡的空氣有夠悶的,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說完他就大跨步離開了自己的宿舍——但是他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邊窗戶上跳下去的。作為情工人員,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那真可以找塊豆腐撞死。
習釋詰開口喚道:“小魚兒?”
佟香玉“哼”了聲,背過身去。
習釋詰轉到她身前,用越發親暱柔和的聲音喚道:“寶寶魚~”
佟香玉又“哼”了聲,又甩給她一個背影。
習釋詰再繞到她面前,道:“香香魚?”
這回直接站起身,作勢要走,結果習釋詰立馬就一指頭戳到她肩膀上,氣惱道:“你這個死女仔,把老孃當空氣是吧?虧得老孃聽說你遭遇危險,立馬丟掉手頭上的活兒大老遠飛過來,還跟人大吵了一架,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佟香玉道:“哼,我老孃是一個叫西市婕的八婆無賴,可不是你這個叫什麼習釋詰的‘朝廷大官’。”
習釋詰更火了,擼起袖子凶神惡煞的道:“好啊,你敢罵老孃是八婆無賴?看姑奶奶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佟香玉也不甘示弱的擼袖子,“怕你啊?有種放馬過來啊!誰撕爛誰的嘴還不知道呢!”
習釋詰還真就撲了過去,當即這對母女就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