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袍妖女細思極恐,她立即就化身“戲精”,大大的眼睛水光閃閃,“香主,那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都是手底下的人有眼無珠乾的。早知道那兩母女是宋家人,我躲還來不及,哪還敢拐騙她們啊?”
疤臉中年人道:“你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就別再提了。準備一下吧,找一些人去救轅天逸。不把人救出來,他們也不用再回來了。”
張權膽道:“那上頭……”
疤臉中年人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另外,‘那個計劃’也照常進行。我們已經為此準備了一年多,就算是天塌陷來也不能停。只要將‘這件事’做成了,今後咱們就不用再看那麼多人的臉色了。”
說完,疤臉中年人又道:“另外,除了這兩件事,其他的就先放一邊吧,別在節外生枝。那個‘西湖客棧’暫時也別去動,就讓那些賤蟻多活幾天吧。”
揮揮手,就將那兩個人趕出去了。
疤臉中年人將吸食的只剩下一小截“鎮魂雪茄”摁在菸灰缸裡,然後取出一個看起來很古舊的圓盤,大概巴掌大小,從那斑斑色澤來看似乎年頭不短。
疤臉中年人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彎下腰,縮起頭,冷峻臉龐眨眼變得憨厚、謙卑起來。前一刻還是冷庫威猛的老虎,轉眼間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縮頭縮為、溫順乖巧的家貓,簡直毫無違和感,這一幕若是讓街頭星探發現了,肯定立馬就衝上去拉人,大嘴巴子直呼“你有成為影帝的潛力”。
“滋滋”一聲響,古舊圓盤上出現一個縮微版的人。
“……阿欠!”微縮小人打了個噴嚏,然後“哈哈”笑道,“我連打兩個噴嚏,就知道有人在惦記我,我一猜,肯定是你這隻小王狗子,看看,我猜對了吧?哈哈哈!”
微縮小人穿著一件黃色浴袍,臉上一片朦朧,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在他面前擺放著幾碟賣相極好的佳餚,正一手刀一手叉的享用著一塊煎肉,大笑之後便灌了一口酒。
王狼一臉諂笑,“主子爺您果然神通無量,奴才這剛要向您請安,您就已經未卜先知了,嘿嘿,小的對您的崇拜敬仰之情,就如那滔滔大河之水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行啦行啦,每次都這樣,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王狼立即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奴才讓主子爺不高興,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求主子爺降罪。”
黃色浴袍人伸手指點了王狼一下,笑了聲“你這小狗子”,才道:“是不是關於姓轅的那小子被俘一事?”
王狼額頭貼地,“主子爺神機妙算,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奴才只是微末小蟲,沐浴主子爺的光輝才能苟活世間。”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吧。那小子是自己非要跑過去湊熱鬧的,自己栽了跟頭賴不著誰,你是我的人,我不開口,誰能把你怎麼樣?好好做事,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明白嗎?”
王狼頓時就感激涕零——真的是掉眼淚,流鼻涕,半點看不出有假,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爹媽,不,只怕死了爹媽也不至於哭成那樣,一邊感激涕零,他還一邊說著謝恩的肉麻話。
“倒是可惜了,”黃色浴袍人嘆息一聲,“那小子的確是百年難得的天才,就這麼廢掉了。就算是用‘古代醫療儀器’把手腳補回去,只怕也遠不如以前了。嘿,這次軍方倒是有趣,下手夠狠的。”
王狼道:“主子爺說的是。這次不只是轅少主,其他的倖存教徒也被斬了手臂,盡數被廢。還有兩個魂氣士被腰斬。一個已經‘自祭’了,另一個還活著。”
“腰斬啊?就算是活下去,恐怕也生不如死吧。呵,他們是真的被撩起了火呢。有趣。這樣吧,你悄悄將訊息放出去,說軍方虐待俘虜致殘廢。到時候一些所謂的人權組織肯定會找軍方的麻煩。還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到時候夠他們受的了。”
王狼道:“主子爺妙計!那些‘人權至上’、‘娛樂至高’的蠢貨從來不管死人如何,只要是活人,哪怕他十惡不赦,至少稍微受到一點不公平待遇,他們就會蹦躂出來搞事。更別說現在咱們的人被致殘。那些白痴一定不會消停的。”
“什麼‘十惡不赦’?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的信徒們都是為了‘聖戰’,在為了建立‘極樂仙國’這個神聖的目標而奮鬥。他們遭受了殘忍待遇,我們又怎能當做沒有發生?我們所做的,只不過是在為他們爭取真正的公平公正。”
王狼趕緊磕頭,砰砰作響:“主子爺聖明,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呀,下次說話可要注意了。行了,我還要吃午餐。你去忙吧。‘那件事’你多上點心。準備了一年了,要是功虧一簣……”
王狼道:“主子爺您放心,‘計劃’一切順利,絕對萬無一失!”
“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嗖”的一聲,圓盤上的微縮小人就消失不見了。
原來,這古舊的圓盤,乃是一種“古代遺物”,其用途不用贅言,就是通訊,不是簡單的“語言通訊”,而是“視屏通訊”,無論多遠,都能“面對面”。
王狼跌跌晃晃的站起身,整個人都沒有骨頭一般摔倒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誰能想到,這是一個“超人境界”的大能?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香主,屬下有要事求見……”
王狼瞬間坐起,挺背,抬頭,重新點了一根“鎮魂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瞬間的功夫,那個威嚴的“大人物”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