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支走了某位龍虎山黃紫道士的雪中燭,背手前行,嗓音清冷:
“那就有勞魏先生了,走吧,咱們也該動身了,趁著那些朝廷走狗還沒聞著味找上來。”
魏少奇劇烈咳嗽了一陣,終於咳了個暢快。
他用手帕捂嘴,長喘了一口氣,垂目看了眼手帕,又臉色自若的將它收入袖中。
“無妨,能幫到大女君,是我等榮幸。”
雪中燭背手停步,矗立原地:
“還沒問過,你們這血青銅材質的軸杆,是從哪裡得來的?看著有些年份了,上面陰刻的小字是南朝時的吧?”
魏少奇沉默了會兒,輕聲道:
“來自長安城南的元氏。”
“長安元氏?”
杜書清悶聲插話:
“就是曾經的北魏皇族。”
“北魏皇族?”
雪中燭聽到這個詞,冷笑一聲:
“原來這些鮮卑蠻人的餘孽還在啊,長安洛陽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魏少奇臉色也有些感慨,指著《桃花源圖》道:
“嗯,關中乃天下之中,群英薈萃,海納百川……不過,若不是有此物在,大女君覺得,他們一個前朝皇室後裔的家族,能夠這麼容易被根正苗紅的關中老爺們接納?”
雪中燭冷笑一聲,質問:
“既然是獻上去了,可這血青銅軸杆,為何沒有被偽周朝廷取走?反倒是落入了你們手中。”
魏少奇輕撫畫卷,將其輕柔展開。
一座桃花源躍然紙上。
中年儒生手帕藏血,卻指著畫軸,含笑說道:
“因為北魏元氏的平庸後裔與偽周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之輩,並不知道此物的真正玄妙,不知道血青銅何用,特別是這出自陶淵明之手的青銅軸杆,司天監現在的那些伎倆,都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雪中燭看了眼畫卷軸杆,語氣冷淡:
“陶淵明何嘗不也是在東施效顰。”
魏少奇堅定搖頭:
“不一樣,陶淵明此人非同小可,身為【寒士】的傳奇劍主,絕非浪得虛名,即使真是大女君嘴中的小偷,可他所做之事,依舊令人崇敬,有開宗立派之功,使得往後的鼎劍,可以不再是寥寥一人之鼎劍,而是一國之鼎劍。
“他是真的為南朝劉宋鞠躬盡瘁,只不過南朝劉宋沒有對得起他這份努力罷了。”
雪中燭前面聽的直皺眉,冷笑一聲:
“包括南朝劉宋在內的六朝,又何嘗不是對不起我宗的期許。”
“或許吧。”
魏少奇輕輕頷首,眼神回憶:
“連吳先生這樣的奇人,都十分推崇陶淵明,而能讓陶淵明這一副《桃花源圖》重見天日,也是得虧了吳先生的慧眼識珠。”
雪中燭側眸。
“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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