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流淚了。
“沒有。”歐陽戎認真問:“為什麼這麼覺得?”
趙清秀抱住被褥,本就瘦弱的身子微微晃動,似是患得患失。
【突然想到,好朋友之間就這樣,檀郎會不會心裡看低我】
歐陽戎沒有說話,做出行動。
伸出手,抓住她攥的通紅的手,掰開,放在他的臉龐上,堅定搖頭,讓她感受幅度。
趙清秀吸了吸鼻子:
【檀郎,好朋友真的會這樣嗎?】
歐陽戎正色:“有些好朋友還能生五個呢。”
趙清秀剛聽嚇了一跳,猶豫了下,落字:
【檀郎也要嗎】
歐陽戎無奈,玩笑話怎麼還當真了,真笨啊,他嘆氣:“我怕繡娘你身子骨受不了。”
趙清秀抱膝等了會兒,一字一句的寫道:
【繡娘能忍很多痛的,咬下牙就行了,比檀郎想的要堅強的多,繡娘受得了所有苦的,看為誰吃】
寫著寫著,她一顆腦袋越來越低:【繡娘只有檀郎這一個好朋友,這輩子也只會有檀郎這一個,以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歐陽戎抿嘴:“我知道的。”
趙清秀歪頭髮呆了會兒,忍不住又多寫了一句,格外堅持強調:
【我的初身,是檀郎拿的】
歐陽戎再次複述:“我,知道。”
趙清秀卻搖頭,流淚:
【你是傻子】
歐陽戎輕聲,摸了摸她紅腫的眼泡:
“是啊,我是傻子,你是啞巴,用第一次見面時,孫老道的話說,咱們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的好朋友對嗎】
趙清秀偏著頭,寫道,字裡行間難得有些嗔意。
歐陽戎不答,直接道出:
“當初在龍城三慧院,我重傷,你是不是當女工照顧過我?”
趙清秀呆住,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出。
“啊、啊……”
她下意識搖頭,又心虛停下,支支吾吾。
歐陽戎抓起她手,放在手掌,示意她寫字。
趙清秀在他手心畫起了圓圈,似是心思雜亂。
歐陽戎看著她的頸脖,指了指,輕聲道:
“我記得我咬過一口,之前在承天寺剛遇見你時,看見有一些傷口在。”
趙清秀驀然抬頭。
歐陽戎摘去她緞帶,額頭與她額頭頂著,眼睛看著眼睛,像是在對視。
都說眼睛是通往心靈的視窗,繡娘知道他在眼前,伸手去摸他的臉龐,歐陽戎側臉貼近她的手掌,他問:
“為何不辭而別,為何當時還傻乎乎的把身子交給我,還不讓我知道?你是很重視清白很傳統的女子,我從未看輕過你,越是這樣,越無法理解,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比如你的家人。”
趙清秀呆了好一會兒,內疚低頭,寫字:【檀郎,繡娘能先不說嗎】
歐陽戎沒有強迫她,沉默了會兒,颯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