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從震撼的場景中回過神來,那條顯化而出的星空古路,他已經見過兩次了。上一次是在妖獄之中聆聽大道神音之際,虛無縹緲的星空古路在天際蔓延,恍如一幅真實的畫面刻印在歷史的星河之中,讓人久久無法忘懷。
任誰都能想到,眼前的五色石壇定然與‘妖獄’存在著某種關聯,只是它究竟代表著什麼,抑或是想要告訴什麼,吳憂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傢伙…”就在這時,一道悠遠而的聲音在吳憂的耳畔響起,渾濁而蒼老,但吳憂確實極為熟悉。
“器靈前輩…”吳憂驀然一驚,隨後欣喜道:“是您嗎?”
“呵呵,是我。”一道虛幻的青色光影破虛空而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石壇的上方,光影飄忽不定,將將現出‘天羽’聖兵的器靈來。
“您去哪了?”吳憂平復下激動的心情,躬行拜禮,奇問道:“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實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並沒有遠去!”
吳憂聞言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無意間神識掃過腰間的小布袋,發現一直靜靜地呆在布袋中的小妖狼不見了,隨著修為與見識的提高,很自然地就作出了某種猜想。
“你沒有猜錯,那小妖狼只是我的一縷神識所化…”
“原來是這樣…這也難怪,很長一段時間裡小妖狼都一直處在一種閉目養神的狀態之中。”吳憂心中一陣嘀咕。
“歲月不饒人啊!”器靈老者悠悠嘆了口氣,道:“五百年光影眨眼而去,當年遭受的重創依然全未愈,如今壽元將近,能支撐到現在其實還得感謝你呢!”
“啊!”吳憂羞愧連連,心中卻是極為不解道:“前輩道行高深,晚輩卻什麼都不能做,又如何擔當的起前輩的感謝二字。”
“呵呵!”器靈老者悠悠一笑,道:“你現在也算是成長為了一名修道高手了,你體內三魂缺少一魂,你應該明曉吧?”
吳憂想了想後,道:“晚輩知曉,當年築基之時,聽陰靈說過,我體內先天缺少三魂之一的‘胎光’之魂,越往後,修行之路將苦兮而不達圓滿!”
器靈老者搖了搖頭,道:“胎光是為生命之光,亦是人體壽元的晴雨表,人類修士傾盡一生所修,無非都是通達所謂的長生之路。”
他頓了頓後,又一臉鄭重道:“你的體內並不是三魂缺一,相反而是天生便擁有命理之外的‘胎光’之魂,又何須去修煉?”
吳憂聞言一陣發怔,當日築基之時,尚還懵懂無知,全依陰靈老頭所言,此後一直也忽略了對於體內‘魂’的修煉,當然即便是現在,他都依然不知道是否缺少一魂對於以後的修煉會不會影響很大。
“前輩,天生擁有命理之外的‘胎光’之魂,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器靈老者在吳憂的面前,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溫和慈藹的模樣,此刻聽到吳憂問出這麼一句話,頓時語氣變了變,道:“小傢伙,你怎麼越修越愚鈍了呢!”
“那便意味著,你的壽元不受眼下這片天地的天道法則的約束,超脫五行之外,天生就擁有修煉至長生的秘境…”如器靈老者這般活了如此悠久的歲月,對於長生自然是無比渴望,但他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激動。
而吳憂卻是有些口乾舌燥,他即便再愚鈍,又如何不明白‘長生’二字的意味究竟有多深遠,只是突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幸運砸的有些七葷八素,找不到北了。
器靈老者看在眼中,探出一縷光影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的壽元雖然已經註定了可以修煉到無盡,但修行之路遠比常人要艱難許多,修為跟不上,到頭來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
吳憂撓了撓頭,訕訕道:“前輩,是您賦予了我再世為修的法門,一定謹遵教誨…”
器靈老者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北域嗎?”
吳憂聞言一愣,有些猶豫,道:“之前是想,只是如今大叔和藺晨哥哥都在南域,我還得去尋到他們。”
青光所化的虛幻面孔頓時晃了晃,道:“也是…修行志士,本應四海為家,如今情義所求,身在何處倒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前輩,剛才顯化的莫不就是那分隔南北域的‘神橋’不成?”吳憂想起剛才在八卦圖中顯現的神秘石橋,不禁問道。
“是的!”青光所化的器靈面孔突然露出一陣凝重之色,虛影在夜風之中輕輕盪漾,似是輕聲低語道:“神橋隱現,大劫或至,也許這亦是因果天命吧!”
吳憂不明所以,奇道:“您說的大劫又是何意?”
器靈老者並沒有具體解釋,只道:“很快,你就能親眼見到了!”
吳憂點了點頭,見到虛幻光影一陣晃盪,如同風中的燭火一般,搖搖欲滅,便道:“前輩,您還是好生修養生息吧!”
器靈老者聞言笑了笑,臉上滿是和顏之色,便沒再多說什麼,化作一縷青光,重新鑽入了吳憂的體內,最終消失不見。
“大劫將至…”待器靈老者消失後,吳憂依然還在思慮著那大劫究竟是為何意,天大的厄難即將臨世,他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