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離開的很堅決,甚至讓段懷疆剎那間都失了神。
好一會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但陳晉扔下的那句“但我不打算辜負我自己!”卻還縈繞在耳旁,振聾發聵!
“哎……”段懷疆忍不住嘆了口氣,顯得有些落寞。
這時,身邊的秘書忽然湊上前請示道:“要不要壓制一下晉涵集團?”
“壓制?”段懷疆抬頭看著自己的秘書,嚴肅問道:“為什麼要壓制他?”
秘書亦是認真道:“陳晉如果破釜沉舟的跟李成城黃曉青去打商業戰,對目前的形勢並沒有好處。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中樞的計劃……”
“你以為陳晉是誰?他憑什麼有能力影響中樞?”段懷疆苦笑道:“而且,像他這樣的商人,華夏還是太少了。”
“要是華夏的每個商人,都有陳晉的這種血性,我們現在何至於需要香江的資本介入呢?”
見他擺了擺手,秘書會意,閉嘴。
……
陳晉走出酒店的時候,正好是旭日東昇的時刻。
酒店本就在天錦市中心,尤其今天又是國慶長假的這一天,雖然時間還早,但馬路上已經熙熙攘攘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假期帶來的歡欣,更何況現如今的生活環境更曾經差距太大了。
甚至都不用提1992年或者1979年,僅僅只是十年前的2000年,跟現在都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了!
從表面上看,驕傲的GDP在蹭蹭蹭的漲個不停,基礎建設日益完善,高速和高鐵合縱連橫,老百姓的幸福指數逐年攀升……
但實際上呢?
大家真的更幸福了嗎?
眼前的這些人,有多少還揹著幾十年幾百萬的房貸?有多少還在為子女明年的學費焦慮?有多少其實是裸辭以後的及時行樂?
陳晉不知道,他只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諷刺!
畢竟,引進香江資本的直接後果,必然是房價的新一輪上漲,以後大量可支配財產的集中。
簡而言之,無非是又割一輪韭菜而已罷了……
陳晉甚至能夠預見幾年之後的光景——把從1998年到如今的老路再走一遍!
中樞需要錢,需要難以估量的錢,這一點陳晉是可以理解的。
他不能理解的,是以這種方式掙錢!
可偏偏這種方式是最簡單,最高效,也最直接的。
甚至在這個大前提之下,一切都可以為其讓步。
同時,還有香江問題。
“改制?”陳晉一直在思考著這個詞。畢竟這種做法很危險,在極限膨脹之後的高壓下,香江必亂。
段懷疆所說的“香江不能亂”,也僅僅只是現在不能亂而已。
“陳哥~”查木林忽然喚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是啊,去哪呢?”陳晉捫心自問。
儘管在段懷疆面前扔下了那樣一句話,可是轉過頭來,他卻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和茫然。
這就是最尷尬的地方——一方面他迫切需要段懷疆給予他必須的支援,另一方面,在完全南轅北轍的行為目標上,他不覺得自己跟段懷疆還有共同的目的!
失去了來自他中樞的官方力量,陳晉接下來的路,將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