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命運,寄託在段懷疆的抱負上嗎?”韓開弘凝重道:“這未免有點太兒戲了吧?”
“陳晉,我覺得你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相信人心的人,怎麼還會這麼幼稚?”
“爸,別擔心,這是好聽的說法。”陳晉卻自通道:“我確實只是個名營企業土老闆而已,但是任何東西一旦達到一定的規模,就算是段懷疆……恐怕也得罪不起!”
“這?”韓開弘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確實,他對陳晉雖然很瞭解,也知道晉涵集團已經做得很大了,甚至也知道陳晉是有望登頂國內首富的人之一。
但是以他長久以來的認知,還是對“民不與官鬥”抱著絕對的信心。
可是陳晉卻坦然道:“爸,這麼說吧。光是華東四省,晉涵集團的專案,大大小小加在一起超過1000個。”
“光是靠著晉涵集團吃飯的員工和工人,就有近20萬人。”
“這還不算一些跟當地官方的合作專案,由當地牽頭放下來的貸款,也超過1000個億!”
“晉涵集團一直都是做實業的,沒有搞什麼輕資產化,資金鍊也一直都滿負荷流轉著。”
“所以,我不能倒,晉涵集團也不能倒。否則的話,那20萬人吃什麼喝什麼?”
“那1000個億的貸款誰來還?還不上的話,要拖垮多少銀行和當地官方?”
“汪建陵想做而沒做到的事情,其實我早就已經完成了……”
“另外,還有香江的四大家族。我確實早就退出了股份沒錯,但是當初我在退股的協議上留過後門。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成為香江的第五大家族,而且還是做大的一個,然後繼續做做當初四大家族想做而沒做到的事情。”
“當然了,這些事情以段懷疆的實力當然都查得到。所以,他對我的容忍,從來就不是因為看重我,而是……畏懼我!”
韓開弘聽他說完,愣了幾秒,接著猛然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僵住了!
“畏懼?”
他不敢相信,陳晉竟然早就留下了這麼多的後手?怪不得呢,他有膽子挑起這一場風波!
陳晉則繼續道:“上次你提醒過我之後,才讓我想明白一件事情——段懷疆是想利用我來制衡紅會以及紅會背後的養蜂人,賭的就是我不敢破罐子破摔,走魚死網破那條路。”
“而我現在賭的,就是看他敢不敢接受我的歇斯底里!”
“想利用我的人,什麼時候好受過呢?”
“養蜂人?”韓開弘回過神來,敏銳的抓住了陳晉話中的關鍵:“難道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嗎?紅會背後的人……”
“不出意外的話~”陳晉緩緩應道:“應該是鄒永寧,舒戎和胥財後吧。”
“他們都是老幫菜了,沒有扶正的可能,當然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最大的可能性嘗試。”
“比如胥財後,能有今時今日的程度,跟當初曹汌的賞識是分不開的。”
“所以他們走到一起,我一點都不意外。”
韓開弘根本就沒聽見陳晉後面在說什麼,當他聽見那三個名字的時候,腦子裡就已經嗡嗡作響了……
陳晉也察覺了這一點,便停了下來,等了一會之後他才繼續道:“現在段懷疆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跟我合作,利用這一次機會進行大刀闊斧的整頓,徹底樹立威信,然後才能施展他的抱負!”
“畢竟,他已經不可能再跟那些人合作了。走上了那個位置,他固然有很多擁躉,卻也註定只能是個孤家寡人。”
“喂~”韓開弘無奈的打斷道:“這種話你不要一次性全都說出來啊,我來不及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