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陵點點頭,在承諾書上簽字。這個場面並不能震懾他,走到今天,類似的場面碰見的可不止一次兩次。
“好,下面開始問詢。”
“姓名。”
“汪建陵。”
“……”
“……”
儘管費喆本身也沒指望這場問詢能獲得什麼實質內容,但汪建陵的鎮定和滴水不漏,還是讓他倍感頭疼。
一場毫無意義的問詢過後,汪建陵離開,費喆揉著太陽穴:“難產的對手啊!”
助手皺眉:“組長,我們不是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嗎?”
“都不是直接證據,而且大部分只能罰款……”
“那麼鉅額的罰款,就算是汪建陵也會肉疼吧?”
確實,如果現有的證據全部屬實,事實成立,那麼萬聰集團面臨的罰款總額恐怕會高達十幾億。
然而費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意義。數億?隨隨便便做個專案就掙回來了。我們要的,是定罪!明白嗎?”
助手懵逼的搖了搖頭,不太明白。
這個助手是人大的法學高材生,進入監查府還不到兩年。費喆從他身上看見了自己當初的影子……一方面不希望他改變初心,另一方面也希望他儘快成長。
“或許這就是當初老領導看待我的想法吧?”費喆忽然想起了李厚國。
嘆了口氣,他默默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
“組長這是怎麼了?”助手有些納悶。
邊上的記錄員女孩卻對他吐槽了一句:“你這個木頭疙瘩。”
……
難處只有費喆自己知道。
其實從調查組成立開始,就面臨著種種壓力和質疑,而且還是來自於很多個層面以及很多個方面的。
“萬聰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型企業,每年的納稅額都是天文數字。”
“民營企業正在經歷改革浪潮中的嚴峻考驗,而中樞應該為他們的發展保駕護航。”
“萬聰集團對XX,XX,XX等等城市的發展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你們這樣胡搞,把地方發展置於何地?”
類似的論調,最近一直在不停的轟炸著費喆,讓他在繁重的調查工作之餘,還要承受另一種壓力!
“喝一杯嗎?”
費喆忽然收到了陳晉發來的訊息:“牛欄山,最便宜的那種,你來買,就不違反紀律了。”
“這個階段見你,太敏感。”費喆苦笑著回覆。
陳晉:“管他那麼多呢,喝酒要緊。”
費喆一臉的精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