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渡鴉送來的,它飛到了渡鴉驛站,然後那裡的人把它送了過來,我敢打賭,它的價值絕對可以買下一匹上好的北方長腿馬。”沃斯嘖嘖讚歎著那隻送信來的渡鴉。“當我把信從它腿上拿下來時,它立刻就向著坎伯蘭的方向飛回去了。”
弗恩從腰帶裡拿出一個銀幣放到了沃斯手中,然後拿著信坐到了角落裡的桌子旁,自從他從德維爾的錢莊裡拿到了妮絲給他的一千個金幣後,就發現自己對錢已經沒有概念了。
“弗恩,你看你,以我們的關係你不必這麼客氣。”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沃斯仍然向廚房退去,在進廚房門時,還不忘把銀幣在油膩的袖子上擦了擦,然後塞入了衣服內袋裡。
說是信,其實只是捲起來的一小截羊皮紙,渡鴉無法傳送普通的信件。傭兵將捲起的羊皮紙展開,封面上只是簡單的寫了弗恩的名字,字跡雋秀,弗恩認得這個字跡,他曾經看過相同字跡的另一封信,在匕首山。
“是奎艾吧。”斯坦見弗恩眉頭緊鎖,就猜到了信的主人。
弗恩點了點頭,從靴子外側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將封蠟切開,羊皮紙的第二層才是信的正文。
弗恩,首先我必須要讓你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我每天都在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我已經完成了所有法師塔交代的麻煩事,現在我已經可以自由的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了,我急切的盼望著你能來法師塔接我,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
弗恩,如果可以,我多麼想你能馬上飛到法師塔來,雖然我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請你一定要儘快,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我的心早已飛到了你的身邊。
想你的,
奎艾
“典型奎艾風格的信。”弗恩重新將羊皮紙捲起,塞入了腰帶中,然後漠然的看著前方。
“別多想了,毫無疑問,奎艾更適合你。”斯坦舉起手招呼著侍女。“妮絲揹負著太多的命運,這對她真是不公平。”
弗恩嘆了口氣,將匕首插回到靴子外側。“我準備明天就出發,你有什麼打算?”
“我和你一起走,離羅德說坎瑞託的騎士要對煞妖下手也已經很多天了,應該差不多解決了,這裡到坎瑞託和夏瓦納順路,可以有個照應,最近這一路上可不太平……”斯坦說到一半,看到向他們這走來的侍女是莎琳,連忙閉起了嘴。
莎琳徑直走到斯坦面前,微笑著向他眨著眼。“騎士先生還這麼害羞?今天要點什麼?”
斯坦不敢說話,還是弗恩替他說了,“老樣子吧,哦對了,今天多來兩壺酒。”
莎琳朝傭兵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靠近斯坦的耳朵。“今天我仍然會在這裡工作到深夜,雖然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是我不介意再多說一次,你可以在這等我,你要了解,女孩可不會永遠給你機會。”說完,她輕輕的咬了斯坦的耳朵,然後笑了一聲,跑到廚房去了,蓋住膝蓋的灰色裙子和藍色圍兜隨著她的腳步抖動。
“我不得不說,斯坦,莎琳她其實挺像麗爾的。”弗恩忍住了想要笑出來的衝動。
“這裡的女孩都這麼熱情嗎?在多伊爾,酒館裡的侍女甚至在收賬時都不會朝你多笑一下。”斯坦面紅耳赤,下意識的摸了下被咬過的耳朵。
“這裡是德維爾,斯坦,這裡是南方,而且你好像特別受歡迎。”弗恩還是笑了出來,不過控制住了沒有很大聲。
“我永遠都無法適應這裡的……”莎琳端著酒菜走了過來,俯下身子放在了桌子上,又盯著斯坦看了好幾眼。
弗恩等莎琳走了後揚起了眉毛。“她就差直接把你按倒在床上了,斯坦,我打賭你如果今晚等她的話,明天一定無法跨上你的馬。”
“見鬼,弗恩,我不會等她的!”斯坦連忙倒上酒喝了起來。
“是的,是的,我知道。”弗恩無奈的笑著,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灌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