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見妮絲終於恢復過來,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是生命之環,赫西的,生命之環。”
“冷靜,弗恩,還是我來說吧。”瑞用小匙將一小口熱茶放到了妮絲的嘴邊,慢慢的送進法師的嘴裡。“赫西在你身上施加了生命之環,我們都忘了這事,我們逼走了艾德琳,然後摩西喚醒了生命之環,於是你的命保住了。”瑞說的言簡意賅,但是把整件事準確的描述了出來。
妮絲晃晃悠悠的坐起身來,弗恩在一邊扶著她。“我們拿到第三枚聖印了嗎?試煉完成了嗎?”
“先吃點東西吧,妮絲。”弗恩突然覺得對於聖印這個詞非常的抗拒。
“你應該聽弗恩的話,先喝點熱茶,吃點東西。”摩西示意斯坦端杯茶給妮絲,騎士照做了,老法師滿意的目光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為了讓你安心,聖印在奎艾那裡。”
妮絲端著茶杯,讓溫熱的水氣溼潤著自己的嘴唇。
摩西喝完了第二杯茶,沒有立刻讓斯坦再倒,而是慢慢的說到,“我繼續說下去吧,既然妮絲醒了,我可以多說些法比奧索的事了。”老法師朝妮絲點了點頭,後者有些驚訝的回看著他。“是的妮絲,你的師父,法比奧索,和赫西還有我一直在暗中幫助你們,但是我們不能太過招搖,法師塔里耳目眾多,除了艾德琳的,還有其他的。”
“除了艾德琳,還有其他的?”瑞瞪大了眼睛。
“法師塔關係的複雜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王國的宮廷。”摩西有些無奈,但是卻依然平靜。“我們三個是唯一可以相互信任的大法師,赫西一直在研究著如何破解艾德琳所佈置的結界,並且創造出了封印邪魔法的法陣,就是奎艾施放的那個,他真是個天才,當然,這也與他一直呆在狼堡裡的邪法師附近有一定的關係。”
奎艾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喝了一口茶,有人誇獎自己的師父總是件讓人愉悅的事,雖然他竟然為別人的徒弟施加生命之環。再見到他時,一定要好好質問他。
摩西終於把手裡的茶杯給了斯坦。“法比奧索一直監視著法師塔裡艾德琳的黨羽,他甚至還略施小計,將他們之間的通訊給攪亂了幾次,不知道這傢伙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把法師塔最好的渡鴉給攔了下來,嗯,這次回去見到他我得問清楚,否則我的那些信件被他攔住了可不好辦吶。”老法師講的出神,全然不覺周圍的人都揚起了眉毛。
“我說了什麼?見鬼……哦,不,七神保佑,我只是開了個玩笑,斯坦,還不快把茶杯給我滿上!”摩西胡亂的攪合了過去,接過騎士遞過來的茶杯,仍然不忘滿意的朝他點著頭。“而我,一直在追蹤艾德琳的蹤跡,當然以我這把老骨頭肯定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跟著她,而且她的護衛的反偵察能力在第一天就能發現我,但是我跟的很遠,每次當他們離開了前一個地點,我才會跟過去檢視。”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行蹤的?他們都離開了,你竟然還能跟住他們?”弗恩不解的看著老法師。
“我當然沒這個本事,但是我有這個。”摩西從懷中掏出個類似於指北針的懷錶。“這還多虧了赫西有研究過邪魔法……”剛說完這句,老法師慌張的看著每個人。“他只是研究,沒有用過,你們必須向我發誓,剛才我說的那句話你們根本就沒聽到。”
“赫西早就親自和我們說過了,你不說我們已經忘了。”弗恩不覺笑了出來,這些老法師還真都是一個樣。
摩西舉起寬大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那就好,那就好,赫西研究出了怎麼察覺到周圍有邪魔法的法力殘餘,所以我一直用這個追蹤著艾德琳,從而可以知道她一直在幹些什麼,然後將一些她在路上對你們施放的障礙給清除掉。”
“她既然需要妮絲為她合成聖印,為什麼還要佈置這麼多障礙來阻止我們?”瑞正喝著茶,臉因為暖和而漸漸紅了起來。
“她需要的只是妮絲而已,所以其他人越少越好,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確實就是其他人破壞了她的計劃。”摩西瞥了一眼弗恩。“只不過她的這些嘗試都被我破壞了。”
弗恩思考了一會,想起了另一件事。“那麼在遭遇艾德琳的前一天,是你給我們送來了足夠的柴火,並且為妮絲和瑞恢復了精神力嗎?”
“什麼?”摩西看上去很是意外。“有人為你們恢復了精神力?”老法師疑惑的看著兩位法師。
“是的,從我們恢復的程度來看,他的魔法力應該非常強大,絕對在我們之上,甚至可能和師父你有的一比,所以在遇到你後,我還以為那個人就是你呢。”瑞見摩西也並不知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而且那個人還對我施放了催眠術。”妮絲也不解的看著摩西。“真的不是你嗎,摩西?”
摩西對兩位年輕法師對他的懷疑頗有些不滿,鬍子都吹了起來。“你們看我的樣子像是能揹著這麼多柴火還要走這麼遠山路的人嗎?”
妮絲連忙轉開視線吐了吐舌頭,瑞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呷起了茶。
“看來還另有其人,除了我們,摩西,艾德琳,這裡竟然還有其他人。”弗恩眉頭緊皺,摸著下巴喃喃自語。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想到,在自己這一路經歷過的危險之後,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他們所知道的,真的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