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天光亮起的那一刻,江陵城便開始熱鬧起來了,但凡是一座城池,都應該有這樣的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的市集熱鬧繁華的場面,而此時的倚霜城,卻淒涼無比,荒蕪人煙,寸草始生。
倚霜城的百姓隨著天亮而醒,在流心谷的安排之下一個一個的都被送往了揚州城,而李釋然他們一路護送,避免再發生什麼意外,南空淺則是被送回了江陵城,一路由天越代為照顧。
巳時,南鳳竹正坐在書房裡揮筆疾書,顧擎忽然來報,“城主,幽蘿夫人派人過來了。”
南鳳竹忽然停下了筆,目光一抬,“快請!”
來者是絳紗閣裡的女奴之一,名喚芳木,待她一走進書房,顧擎便自然而然的將書房的門給關了起來,頓時,書房裡只剩她和南鳳竹二人。
“幽蘿夫人可是得手了?”南鳳竹擱下筆,正襟危坐的看著芳木,芳木微微一笑,隨即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令牌,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放在了南鳳竹的桌案上,問,“城主仔細看看?”
南鳳竹心裡一驚,急忙將那塊令牌拿了起來,放在了掌心裡好好的端詳著,打量著,那令牌乃是由實木所造,通體上下並未有任何出奇特別之處,而且上面的花紋倫理也和自己平日裡佩戴的玉佩上的圖案相差無幾,唯一的不同,便是後面刻著‘倚霜城’三個字,這,便是倚霜城的城令了嗎?
他心有困惑,想起了當初自己用渡笙鏡試探薛也的城令的時候,也確確實實的看到了這樣的一塊令牌,可是……眼前的這塊令牌,似乎和自己當初看到的,有些不一樣……
芳木看著他漸漸眉頭緊鎖的樣子,心裡也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她試探性的開口詢問,“城主,怎麼了?這城令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南鳳竹聞言頓了頓,而後又仔細看了看,隨即搖了搖頭,“沒什麼太大的不一樣,不過是讓我有些吃驚罷了,原來倚霜城的城令,竟是這個樣子的。”
芳木霎時便接過了他的話,道:“是啊,若非是從薛也的身上搜出來的,夫人也不相信,這是倚霜城的城令呢?”
“原來如此。”南鳳竹微微點了點頭,“想必夫人,也是未曾見過倚霜城的城令吧?”他呵呵的笑著,語氣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但似乎,又包含著一丟丟的試探。
“夫人雖然見多識廣,但是她意在搜尋天下奇異之寶,這城令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夫人又怎麼會見過呢?況且,這東西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是吧城主?”
南鳳竹淺淺一笑,“回去告訴夫人,東西我已經收到了,我答應過她的事情定不會食言,請她放心,今後,江陵城內不會再有人敢為難絳紗閣,哪怕是一草一木。”
芳木勾了勾嘴角,“那芳木在此先替夫人謝過城主了。”
“不客氣。”
“芳木告退。”說罷,她便緩緩的向後退去,而後轉身開啟了房門走出了書房,顧擎見她離開之後立刻走了進來,南鳳竹正將城令收起來,聽見腳步聲的時候他頭也不抬的就出聲詢問,“我聽說,麒麟門的人已經先行回北蠻了?”
顧擎腳步一頓,點了點頭,“是。”
“那淺兒在什麼地方?”
“還在南楚,由流心谷的天越護送正在來往江陵城的路上。”
“馬上派人去接,儘快讓淺兒回來。”
“是,老爺。”話一落地,顧擎便轉身消失在了書房,而南鳳竹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抬手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無力的垂下了頭,一副惆悵惋惜感嘆道,“真是老了,老了啊!”
另一邊,南楚和西燭的邊界,原本秦慕瀾和千梵夢是在這裡等蘇卿匯合的,可是等了大半夜,他都未曾出現,而且,悽骨山那邊的動靜鬧得是越來越大,他們兩個擔心再逗留的話會被發現,於是便先行回北蠻去了,雖然半路上看到了紅長老他們,但是幸好並沒有被他們發現,未出什麼大事。
天亮的時候,蘇辭才剛帶著環心陣的三大護法回到了北蠻夢澤山,平日裡經常的來來往往,他們早已對北蠻去往各處的最近的路程熟記於心,自然回來的時候也不用費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