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吃飯,羅沐漓才發現自己已經餓了許久,於是她急忙吩咐鸞素去準備飯菜,就在她準備去用膳的時候,門外的女奴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大小姐!大小姐!”
羅沐漓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知她為何如此匆忙,“怎麼了?”那女奴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南空淺在門口,他說要見你。”
“什麼?”羅沐漓聞言立刻走了出去,剛一走到門口,果然就看見南空淺和其他幾個麒麟門弟子站在那裡,羅沐漓立刻走到了南空淺面前,霸氣出聲,“找我什麼事?”
南空淺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定了定神之後又對她道:“我要去麒麟門了……”“嗯。”還未等他話說完,羅沐漓就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我知道。”
他一愣,又小心翼翼的在她耳邊嘀咕道:“我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林水寒說,我能幫你帶話。”話音未落,羅沐漓就微微一怔,不解的視線隨之移到了他的身上,“幫我帶話?”
“對啊!”南空淺點頭,雖然羅沐漓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自己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叫他告訴林水寒,她想了想,而後對南空淺道:“你回去告訴林水寒,就說阿蘇已經跟我回絳紗閣了,叫他不用擔心,阿蘇是我絳紗閣的人,我會照顧好他的。”
“啊?”南空淺一臉茫然,“什麼呀這是!?阿蘇是誰啊!?”
“你別管了,阿蘇是我絳紗閣的人,反正你原話告訴他就行。”羅沐漓不想和南空淺解釋那麼多,以免他混亂了,只要他將原話告訴林水寒,那他一定就知道了,自己是怎麼跟他們解釋阿蘇的身份的,畢竟,阿蘇當時在悽骨山那裡和幽揚曲的人交手,還幫著林水寒,肯定給那個紅長老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還有之前他問自己紅長老對於薛也的死還有沒有說什麼的時候,那種擔心和緊張,說明他和紅長老之間一定有什麼,羅沐漓想到這裡,心裡就不禁有些擔心。
“好吧,那我走了。”南空淺記住了羅沐漓說的話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羅沐漓看著他離開的樣子還不忘在背後叮囑他道:“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林水寒啊!別忘了!”
“知道了!”南空淺大力揮了揮手,而後便消失在了羅沐漓的視線。
“小姐,南空淺為什麼要幫你帶話給林公子啊,林公子走了嗎?他回麒麟門了嗎?”鸞素不解的走到羅沐漓的身邊問道,她點了點頭,語氣中有一些失落的道:“是啊,走了,回麒麟門了。”
說罷,她便轉身走進了院子,鸞素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林公子正派中人,本來,和小姐就不是一路人。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也轉身走進了院子。
江陵城熱鬧依舊,來往百姓絡繹不絕,好像並沒有因為麒麟門弟子和南空淺的存在或消失,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而這片繁榮的土地之上,那片藍空,依舊蔚藍如海,甚至,還多了幾分閒氣。
對於麒麟門的那些人來說,世事也不過如此,東塵之行,去便去,歸便歸,並無任何不同,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猶如整個世界都被顛倒,分不清黑夜、白晝。
秋色來襲,秋雨如期而至,淡淡細雨如鴻毛一般劃過眼前,落地即逝,蕭遠坐在大殿外的臺階,一人獨坐滿目淒涼,雨落不停悲慟於心,曾幾何時,在那月黑風高之夜,那天也是下著如此淅瀝小雨,他在山裡輾轉徘徊,終是在一處小亭子裡看見了那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
而今,雨依在,他舊在,那道倩影卻已不復存在。
蕭遠坐在此處,眼神如雨,滴滴落下無限憂傷,悲哀憂愁無處可藏,心,隨著雨落一顫一顫的,顫的疼了,痛了,眼淚也不禁隨著雨水落地。
而大殿內,又是另一番惆悵之景。
據紅長老喬木先前回麒麟門所稟報的情況,大家都對林水寒此人有了一定的懷疑和戒心,覺得此人十分的不簡單,為此,特向掌門流夜請示,於三日之後在菁華殿舉行合審之式。
可是由於黑長老墨菊身體不適,綠長老、青長老和黃長老又要操辦陸纖纖的喪禮和將她送回其故鄉,無瑣事纏身的就只剩下紅長老和花長老了,原本流夜掌門想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再開始合審,可是他拗不過紅長老執意要求,所以今天,合審之式便在流夜掌門和兩位長老的見證下開始了。
而林水寒被帶到了大殿,雙膝跪地,流夜掌門坐在最上方的半月椅上,紅長老和花長老就坐在底下的玄臺上,他們都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就連流夜掌門也不例外,林水寒一到大殿中央,心裡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頓恐慌,即使合審只有三個人在,但是他們嚴肅的表情也還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感到害怕。
而攝魂棒,也被裝在一個盒子裡,被其他的弟子呈了上來,放在了玄臺上的桌子上。
“林水寒,我聽紅長老說,是你利用攝魂棒,救了所有倚霜城的百姓,將嗜血之慾從他們的體內抽離,是嗎?”流夜看了一眼盒子裡放著的攝魂棒,而後視線落到了林水寒的身上。
他點了點頭,“嗯。”流夜掌門頓時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