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起,靈韻的死,你要負全責。”洛相思看著周靈韻已經沒有任何聲息的面龐,難過的一陣陣心痛,“我要把她帶走,她的後事我來辦,不需要你插手。”
洛相思想,周靈韻已經不想死後再見到這個男人,他毀了她的一生,讓她絕望的離開這個世界。
“出去。”厲風起在她說完之後,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洛相思冷冷嗤笑,“人都已經死了,你裝成現在這樣子給誰看?!”她紅著眼睛,即使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周靈韻自己的選擇,但是她做不到不怨恨眼前的厲風起,“她活著的時候,如果你能對她好上一分,在對你還心存希望的時候,如果你能給她一點點的安慰,她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厲風起,是你害死了她!”
洛相思最後一句是用吼出來的。
厲風起靜靜的聽著,是他害死了……周靈韻……
這天過後,厲風起再也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每每當他想要睡著的時候,他就好像感受到旁邊的位置湧出了無數的鮮血。
紅色的血水將他整個人淹沒。
最終洛相思在薄東籬的勸說下,先去了客廳,薄東籬留下來,他看著眼前的厲風起,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頭桌上,將窗戶開啟,然後坐在椅子上。
在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厲風起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是被下了咒一樣。
薄東籬輕嘆一口氣,曾經那個說著永遠都不會陷入感情的厲風起,終究還是沒有逃離情劫這一關。
“風起,逝者已矣,你該振作起來了。”
厲風起坐起身,細心地給周靈韻蓋好了被子,染滿了血的手端起水杯,怔怔的看來數秒,慢慢的喝了進去。
薄東籬看著這樣的厲風起,忽然覺得再多的話說出來,好像都是枉然,心愛的人以這種決絕而慘烈的方式死在自己的身邊,任憑誰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安穩的過活。
午夜夢迴,每次躺在床上,忽然驚醒的時候,那種折磨,又有誰可以忍受……
周靈韻走的決絕,但與其說她是在懲罰自己,但又何嘗不是在懲罰厲風起,死的人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卻痛不欲生。
三天後,葬禮。
周靈韻沒有多少朋友,她的葬禮左右來了不過十幾個人。
洛相思挺著個大肚子看著周靈韻的遺像哭的眼睛通紅,薄東籬心疼極了,但是卻沒有辦法排解她的傷心。
薄尊寶小盆友看著墓碑周靈韻的照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麻麻這麼相信,又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靈韻阿姨,頓時也空了眼睛,小手拽著洛相思的袖子。
薄東籬見此,一手抱著寶貝兒子,一手攬著夫人,輕聲安慰著。
所有的人中,最冷靜,神情最平靜的只有一個人——厲風起。
他只是覆手站在墓碑的前方,眼睛盯著墓碑,久久,沒有動彈過一下。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洛相思走之前鬼使神差的往後看了一眼,她看到剛才還面無表情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厲風起,跪在墓碑前,以首扣地,失聲痛哭。
這一刻,洛相思忽然相信,也許……他是真的愛上了周靈韻,只是太晚了……
晚到周靈韻用生命的代價,才讓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這一刻,洛相思忽然真正的明白了曾經周靈韻對她說過的一句話:相思,看似無情的人,多半深情;而多情的男人……要不得,因為他們最無情。
可是就是將一切都看的透徹的周靈韻,最終還是跌進了一個男人看似柔情的懷抱,自此掙扎不脫。
洛相思回過頭來,看著天邊湛藍而浩遠的天空,心下悽然悲愴,靈韻,你在天國過得好嗎?
車上,薄尊寶小盆友看著傷心的麻麻,揪了揪薄東籬的衣袖,小聲問道:“爹地,靈韻阿姨為什麼會死?”
薄東籬沉默了許久,但是最終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什麼都沒有說。
有些事情太過沉重,沉重到一個大人都會覺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來,而何況是對一個孩子。
薄東籬和洛相思都很明白,自殺一途,對周靈韻來說或許才是真正的解脫,活著……是無盡的枷鎖。
但是明白與接受完全是不同的兩回事。
一波未平,一邊風波再起。
薄東籬還沒有到家,就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楊助理打來的,有人把薄清遠打斷了一條腿,然後將照片寄到了東尊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