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和程務挺聽了一陣暗笑,果然是一山難容二虎,更何況還是來自對立山頭的兩隻母老虎!
“月奴,住手!”薛紹走進去喝停。
月奴氣乎乎的從看押女奴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薛紹當場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了!!”
月奴一向只穿男裝服胡,也不知她今天從哪裡找來了一套太平公主習慣穿的那種及腰長裙,豐滿的美胸半露出來,一片雪白波濤洶湧,身材的確是沒得說。但是一向素面朝天不抹什麼胭脂水粉的安大將軍,今天居然畫了一臉的大唐仕女妝。光是那兩片嘴唇就塗得像是吸血鬼一樣了,花鈿貼得很難看,眼線也畫得很歪歪斜斜很粗很誇張。
還真不怪那女俘罵得刻薄,月奴這妝確實化得慘了一點。這要是在半夜裡遇到,真能把人的魂給嚇飛了!
聽到薛紹這一喝斥,月奴慌忙雙手捂住臉,落荒而逃。
“我、我去洗臉、我去更衣!”
程務挺和旁邊的三刀旅衛士們發出一片乾咳聲,憋笑都要憋到內傷了。
薛紹則是哭笑不得的直嘆氣,“這個傢伙,是越來越胡鬧了!”
“要我說啊,安大將軍真是一個可愛的好姑娘,為人特別的耿直和爽快,比很多男人還要更像是一個男子漢,就像是咱們軍隊裡的大老爺們兒一樣!”
薛紹很是無語,“惡來將軍,你這是夸人呢,還是罵人呢?”
“誇,真誇!”程務挺哈哈的大笑道,“大唐天底下的千萬女子,也就只有一個安大將軍能和咱們這些軍旅武夫臭味相投,那絕對是奇珍異寶啊!”
“我看是活寶才對!”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走進了關押著那個中年貴服男俘虜的房間裡,薛紹派了郭安和另外三名精幹的手下衛士,日夜片刻不離的嚴密看管他。
中年男俘看到薛紹與程務挺進來,無動於衷的只是坐在那裡,慢條斯條不慌不忙。
“審過了嗎?”程務挺瞟了他一眼,問道。
“一路走過來我問過幾次,他們全都什麼也不肯說。”薛紹說道,“不過沒關係,他們自己不說,會有其他人告訴我們,他們的真實身份的。”
程務挺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等裴元帥到了,讓裴元帥想辦法讓他們開口?”
“不用等那麼久。”薛紹笑道,“如果這幾個人真是特別重要,突厥人那邊自然會派使者來談交換俘虜的條件。如果這幾個人根本就不重要,那也就無所謂審與不審了。”
“言之有理,讀書人的腦子就是靈光!”程務挺眼睛一亮,“如果這幾個人不重要,我估計突厥人也就不會那麼倉促退兵了。”
聽到這話,房間裡一直裝作十分淡定的中年男俘突然一下扭過頭來,一臉的驚愕,“謀主真的退兵了?!”
“嗬,原來你不是啞巴?”負責看守他的郭安笑道,“這漢話說得還挺順溜!”
薛紹與程務挺會心一笑,這傢伙絕對是一個突厥牙帳裡的重要人物,否則,聽到“軍國大事”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
程務挺給薛紹遞了個眼神,二人退出了房間來,程務挺說道,“阿史德溫傅在與阿史那伏念合兵之前,也曾自稱可汗。合兵之後,伏念為大汗,溫傅為小汗與謀主軍師。這個傢伙剛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稱呼阿史德溫傅為‘謀主’,而不是像絕大多數的突厥叛逆那樣尊稱他為‘可汗’,那就證明這個傢伙的地位,可能不比阿史德溫傅低多少!——看來,你這一次收穫絕對不小!”
薛紹淡然的笑了一笑,說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四個人當中,最沒有地位的恰恰就是剛才這個傢伙!”
“什麼?”程務挺頓時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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