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略一醒神,“誰?”
“論弓仁。”上官婉兒說道,“至從歸降大周之後,論弓仁官居要害與李多祚等同,但他身份特殊從來不與任何人結交。”
太平公主眼睛一亮,“但他卻是汾陰薛氏的女婿。”
上官婉兒神秘一笑,“還是月奴同父異母的,哥哥!”
“你怎麼知道的?”太平公主驚奇問道。
“沒有不漏風的牆,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沒有公然傳開。”上官婉兒說道,“據聞,論弓仁正在私下找人打聽此事。他不敢跑到太平公主府來詢問,卻曾經幾次上過嵩山。”
“嵩山少林寺?他是去找吳銘?”太平公主很驚訝。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但吳銘一定不會告訴他實情。”
“看來,論弓仁挺在意這件事情。”太平公主說道。
上官婉兒道:“他已經背景離鄉沒有了家國,更加沒有了親人。他的孤獨旁人難於體會,他對親人的渴望也一定會超乎我們的想像。”
太平公主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吐出,“我們,這是要利用他嗎?”
“這不是利用。從根本上講,他就是和我們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上官婉兒說道,“千騎是難於指望了,羽林衛將是我們重點爭取的物件。但是羽林衛已經一分為二,分別由李多祚和論弓仁統率。李多祚和夫君的關係十分密切眼下被盯得太緊,指不定什麼時候還要被貶廢。因此,我們有必要提前爭取到論弓仁的支援。”
太平公主沉吟了片刻,說道:“如果薛郎在就好了。眼下所有的問題,全都不是問題。”
上官婉兒輕輕嘆息了一聲,“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
“言之有理。”太平公主提起了精神,“我們必須,爭取到論弓仁!”
……
河隴牧馬監。
剛過完春節,薛紹就來到在這裡。成千上萬的駿馬在眼前奔騰而過,他的臉上有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唐休璟指著前方的一個馬群說道:“薛帥,那一片就是你上前從吐蕃剿獲而來的戰馬,成色極佳啊!”
“可惜多半都是閹馬。”薛紹說道,“不然的話,我中原的騎兵從此都不用為戰馬發愁了。”
“雖是閹馬,但它們至少還可以服役十年以上。”唐休璟的話,頗懷深意。
薛紹會意的微微一笑,“十年的時間,的確是可以幹成很多的事情了。”
“十萬鐵騎,十年的時間。”唐休璟補充了一下,再道,“薛帥,河隴的百姓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
薛紹頓時笑了,“唐休璟,你這話要是讓朝廷的御史聽到,定要告你一個十惡不赦之罪。”
“對我等軍將而言,追隨薛帥便是忠君愛國。”唐休璟不以為然的哈哈一笑,“唐某問心無愧,隨他去吧!”
雖是一句玩笑話,卻讓薛紹的心裡一緊:唐休璟的無心之言,該是代表了許多人的心聲。我若行正道,麾下的將士都會誓死追隨。我若謀反篡逆,他們肯定也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十萬鐵騎,我現在就要。”薛紹突然道,“有嗎?”
“有。”唐休璟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再又一問,“薛帥,打哪裡?”
“麾旌北指,收復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