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上官婉兒一轉身飄然而去。
“我……勒個去!”薛紹的心裡頓時像八百隻貓在拼命的撓,恨恨的想道:先帝嬪妃怎麼地?柳懷義那個死禿驢不是還……
婉兒婉兒,你遲早便是我的!
……奶奶個熊的,婉兒幾時變得這麼撩人了?!
帶著這些騷包的怨念,薛紹回到了內署。姚元崇與王昱仍在下棋,都已是飢腸轆轆。
“到點了,來吃飯!”薛紹衝他二人一揚手,大步走向了膳食廳。
姚元崇和王昱頓時都笑了,二人心照不宣的想道:沒事了沒事了,他心裡的怒火已經消了!——如今看來,上官婉兒還真是一味平降心火的良藥!
幾日後。
牛奔和段峰各自穿上了一套,薛紹請人專為他二人量身定做的大號明光甲,從此左右跟在薛紹身邊成為了親隨部曲。他們白天牽馬開道左右護衛,晚上秉火執劍把守門戶,形影不離如同兩個真人版的門神。
牛奔自然會有點擔心自己的逃兵問題,說這樣公然露面會不會有事?
薛紹便沒好氣的說:“能有什麼事?我這個兵部尚書徵用一兩個小將做親隨,有那麼難嗎?”
段峰就在一旁笑道:“牛奔兄弟你就別多慮了。薛駙馬手眼通天之人,你這點小麻煩,那都不算事。”
“聽到沒,學著點。”薛紹沒好氣的瞪了牛奔兩眼,心裡罵道:你這呆憨,人家把你的事情都一狀告到了太后那裡。有句難聽的老話,打狗還得看主人,太后當然不會計較你這點小事。但代價是老子也不能計較韋待的事情了!……呆憨啊呆憨,你知道你值多少錢嗎?幾乎就相當於紅葉商會在河隴經營的那一大片基業啊!!
此時此刻,薛紹多少有點擔心虞紅葉了。她再精明強幹也畢竟是個女兒身,需要有人倚靠。自己若是還在夏州,一切都不是問題。現在她獨自一人遠在夏州孤軍奮戰,原本可以仰仗一下的劉幽求和蘇味道都已被韋待價給架空。那麼,她現在一定過得很是悽苦。
於是薛紹下定了決心,把虞紅葉以及她的商會調回洛陽,重起爐灶。
這個任務,只能是交給月奴和她義父吳銘一同去辦了。臨時行薛紹特意給他二人加派了三十名精悍部曲,叮囑他們說不可以和韋待價正面衝突,但是隨時隨時的也不能任人欺負!
月奴一聽這話頓時怒髮衝冠,說誰敢欺負虞紅葉,我叫他生不如死!
吳銘就在一旁罵,你這丫頭總是毛糙,哪能只想著打打殺殺呢?
薛紹卻道:“生不如死多麻煩?真要有人欺負了虞紅葉,直接砍了碎屍餵狗。出了人命我負責!”
“真的?——好!”月奴做大喜之狀。
“公子,你這……”吳銘苦笑不已,“你如此下令,月奴保準弄出百十條人命!”
薛紹笑道:“有你在,我放心。”
吳銘只好苦笑點頭,再怒瞪月奴,“你若不肯聽話,便不許一同前去!”
“聽,我聽!我一定聽!”月奴唯唯應諾,對於這個義父她一向非常的敬畏。
父女二人便帶著三十部曲,去了夏州。遙遙千里往返數月,再加上虞紅葉整點商會拔營起寨,薛紹估計,等到他們回來至少得是大半年以後了。
趁這段時間,薛紹打算在洛陽先給虞紅葉打下一點基礎——說是幫她,其實何嘗又不是幫自己呢?
說幹就幹,是薛紹的一貫作風。
赫連孤川的洪門,現在不是經營槽運嗎?船有了、人也有了、連安全也都有保障了,那麼紅葉商會搬遷到洛陽之後,不就可以藉助四通八達的槽運,在廣袤的九州之地大力開展南北通商了嗎?
這可比盤踞在河隴一地,更加的財源廣進、前途無量啊!
“塞翁失馬,蔫知非禍。或許,這正是紅葉商會大崛起的一個良好楔機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薛紹趁一個公休之日,帶著他的左右門神親自去了咸陽縣,找赫連孤川當面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