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知默苦笑不迭,就差頭上冒黑線了。
薛紹繼續義正辭嚴,“沒錯,我是皇親國戚當朝重臣。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有人檢舉揭發了我,我就必須要依法受審。你這個判官要是不審我,便是犯下了瀆職的大罪。你可知後果如何?”
“知、知道,下官知道。”張知默那表情都快哭了,“近日來,下官還親自審理了許多瀆職的犯官。”
“這就對了嘛!”薛紹笑眯眯的道,“別廢話了,趕緊升堂問案!”
張知默直撓頭啊,現在索元禮都不敢來親自過問,我要是升了這個堂,那不就是擺明了作死嗎?
“升堂,就不必了吧?”張知默小心翼翼的道,“既然駙馬是主動前來投案的,大可一切從簡……下官就陪駙馬喝著茶,隨便聊聊怎麼樣?”
“你嚴肅點!”薛紹大怒,“身為司法官員,居然叫人犯喝茶聊天,這叫審案嗎?——你們那個什麼審問犯人用的‘獄持’,是怎麼回事?”
“就、就是……”張知默哪裡敢答,嘴裡一個勁的吱唔。
“別吞吞吐吐的了,拿出來,讓我玩一玩!”薛紹將手一揮,“快去!”
張知默真是哭不得,連著拱手作揖,“駙馬,薛駙馬,我的薛阿爺,那獄持一點都不好玩,而且,也拿不過來呀!”
薛紹眨了眨眼睛,“那我自己過去,行嗎?”
“不、不行!”張知默一個勁的擺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判官還想不想做了?”薛紹怒氣沖天的指著張知默,“你瀆職!”
“好好,去,去吧!”張知默只得敗下陣來委曲求全,“就讓下官,帶駙馬去看看。”
“快走!”
薛紹興沖沖的就走在了前面,張知默抹著冷汗跟在後面,“駙馬,前面左拐。”
到了。
薛紹看到一片低矮的囚房,或者說籠子更合適。人關在裡面躺下來太窄,站起來又太矮,只能是蜷著。另外除了幾個小孔透氣囚房幾乎是全封閉的,被關進去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裡面,因此滿是汙穢臭氣薰天,髒得不行。
薛紹點頭讚歎,“好東西,有創意。”
“駙馬,咱們趕緊走吧!”張知默捂著口鼻連連勸請。
“不行!既然來了,我就得試試。”薛紹一本正經的道,“不然我的人生都不完整了。”
“啊?”張知默傻眼。
薛紹自己扯開了一個沒人的囚籠正準備鑽了進去,我的個乖乖真是太臭了,他連忙又退了出來,“太臭了,換一間!”
張知默真是無語了,“駙馬,宿囚都這樣的。”
“那你不會打掃一下嗎?”薛紹沒好氣的道,“朝廷的官員要是都像你這樣人浮於事、敷衍塞責,國家都要壞掉了!”
“好吧,打掃,下官親自打掃!”張知默只好自認倒黴,乖乖拿起了掃帚水桶忙活起來。
“打理乾淨了。”張知默弄完後來請薛紹,“駙馬請看,這樣子如何?”
“嗯,挺好。”薛紹點頭笑了一笑,“我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