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頭頂襲來一陣勁烈霸道的罡風,白麵宦官大叫不好急急扭身又落了下來。那道罡風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崩塌而落,白麵宦官急急閃躲。幾個騰挪好不容易躲掉這一擊,他眼角餘光一瞟看到頭頂上襲擊他的人,好像是個光頭。
“死禿驢!”
這落地之後的電閃之間白麵宦官都沒閒著怒罵了一聲。但不及站穩,他的胸腹突然就像是被一個重達千斤的鐵棒槌給橫掃打中,慘叫一聲直接飛起,重重的撞在了房中的頂梁大柱上。
“轟——”
高高的房梁之上,從前隋時代就開始積壓了百年的灰塵,都被震落了下來。
白麵宦官並沒有被一擊而斃,相反他馬上彈身而起,但已是眼冒金身氣海翻騰渾身失力,張口一“噗”吐出一口老血。
連退數步守定門戶,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白麵宦官好不容易看清眼前這個襲擊他的人,正背對他雙手叉腰、斜身站著。
一襲華麗耀眼的紫青花宮裝,定然是皇后的朝服沒錯,另外還佩了玉臂環戴了頭釵金飾肩上披了蜀錦織作的岥帛。看這背影,身段倒是挺婀娜,姿態也很端莊高貴……白麵宦官心想就是不大像武太后,也不知是哪個女人假冒的,一把年紀的武太后也定然沒有這等強悍的身手啊!
突然,那個女人右腿誇張的側揚一抬,把白麵宦官嚇得不輕匆忙連退就怕再吃她一腳。不料,她只是將大半條裸腿伸出了裙外。
毛茸茸的!
白麵宦官連退幾步差點再吐了一口老血,“你、你倒底是誰?!”
那個死禿驢已經忍不住在嗬嗬嗬的笑了。
“李仙童你這個負心漢,這才幾天沒見,你就不認得姑奶奶了?”明明是男人的嗓音,卻偏偏擠著喉嚨尖聲尖氣。
待他扭過頭來,傾國傾城的嘿嘿一笑……
“薛紹!你……噗……噗噗!!”李仙童這下真的吐血了,並且是連吐三口!
薛紹的臉上胡亂的塗了很多的胭脂和水粉還點了一臉的麻子,活像一個吃人的女鬼!
還是個醜到了極致的、剛吃過人的女鬼!
“我……去……你……孃的……噗噗!!”
李仙童也不知是被薛紹這一腿踢到了內臟嚴重破裂,還是真的被嚴重的噁心到了,居然站立不穩雙手撐地的趴跪了下來,顧不得嘴裡不停噴血,也在連連叫罵。
門被推開了,幾名老斥侯走了進來把李仙童圍在核心。看到薛紹這副尊容,他們他都低下頭使勁的憋笑不敢發出聲音。
“笑吧都笑吧,可別憋出毛病來。”薛紹很是大度揚了揚臉,瀟灑的彈了幾下額前飄逸的秀髮。
“哈哈哈!”
“我……去……你……孃的……噗噗!!”
離李仙童最近的斥侯猛然抬腳踢中的他的嘴,李仙童仰天翻滾重重摔下後腦著地,牙齒和鮮血碎落了滿地。
“嘴巴不乾淨。”斥侯冷冷的罵。
薛紹呵呵的笑,“這年頭,都有人用嘴巴行刺了。”
眾斥侯一起大笑。
吳銘看了薛紹一眼,薛紹輕輕點了下頭以示首肯。
“架出去,別弄髒了這裡。”吳銘下令。
“是!”
幾名斥侯上前,輕鬆幾手將半死不活的李仙童弄到了不省人事,如同屍體一般的拖了出去。
薛紹淡淡的看了李仙童兩眼,回過頭來輕笑一聲,“打完收工,來人更衣!”
老宦官帶著幾名侍人匆忙進來,歡天喜地的道:“薛駙馬,這就完啦?”
“不然呢?”薛紹淡淡的道,“別磨蹭了,趕緊幫我更衣。我得馬上帶著李仙童人的人頭,去向太后覆命。”
“是!”老宦官連忙招呼手下侍人上前來忙活,一邊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小聲道,“老奴只是覺得,這個李仙童多少也算得上是薛駙馬的宿敵吧?如今他還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薛駙馬大功告成之後,就沒有半點喜悅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反倒如此的漫不經心呢?”
薛紹笑而不語。
“宿敵?幾年前,他或許算得上是駙馬的一個仇家對頭。”一旁的吳銘淡淡的答道:“現在,他都已經不配駙馬親自動手,取他的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