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想象的美好,對嗎?”太平公主躺在薛紹的懷裡,仰著頭,輕撫著他的臉頰說道。
“我愛你,安然。和你在一起是我最開心的時刻!”薛紹低下頭來輕吻她的額頭,低語道,“但是我們無法永遠的躲在家裡耳鬢廝磨。更多的時候,我們不得不面對朝堂上的風波,官場上的兇險。還記得以前我們商量好的嗎,我們不能一直仰仗他人鼻息來過活,必須不斷的壯大自己的力量。在風暴與災難的面前,只有自己才能最好的保護自己!——我帶兵出征建功立業,正是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太平公主認真的看著薛紹,仍是輕撫他的面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們這個家。雖然我不忍心讓你去遠征,但你真的決定之後,我也沒有阻止過。不是麼?”
薛紹微笑的點頭,再次親吻太平公主,“謝謝你,安然!”
“現在,我對你只剩下唯一一個要求。”太平公主雙手捧住薛紹的臉,說得無比認真。
“你說。”
“以後,無論你去哪裡,無論你要做什麼。請務必,帶上我!”
薛紹頓時愕然,“遠征打仗也帶上你嗎?安然,你可是堂堂的帝國公主,不是月奴!”
“你的意思是,我連月奴都不如嗎?”
薛紹頓時苦笑,“我並非此意!”
“總之,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你都不把我帶在身邊,還何談保護於我?”太平公主一點也不像開玩笑,非常鄭重的說道,“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那我們還算是夫妻嗎?”
“……”薛紹一時無語以對,沉思良久,說道:“你說得對。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以後,我一定改進。”
“不是改進,是答應。”太平公主很少像現在這樣的認真,說道,“我知道行軍打仗很艱苦,也很危險。我無法像月奴那樣頂風冒雪的隨你行軍,也無法與你一同上陣廝殺。但我是你的妻子啊,我追隨在你的身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無論是艱苦還是危險,都不能成為分開我們的理由!”
“安然,你聽著。如果我只是短暫出征,無論如何我不會帶上你。但若某一天我將離開長安並長期駐軍在外,我一定想辦法帶你同去!”薛紹說道,“你覺得如何?”
“好!”太平公主嘴角一揚,笑得很甜。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秘密約定,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薛紹伸出了一枚小手指,“拉勾勾?”
“嘿嘿!堂堂的薛少帥,也會像小孩子一樣的玩拉勾勾嗎?”
“拉是不拉?”
“拉、拉、拉、拉拉拉拉!”
……
接下來的十多天裡,薛紹和太平公主狠狠的宅了一回。除了薛紹偶爾去一趟北衙官署,他們躲在青龍坊的薛府裡幾乎是足不出戶,美|美的休息,美|美的享受了一陣親情之樂。
直到正月十二李謹行出殯,薛紹和太平公主才一同拋頭露面參加葬禮。這時,京官的春假也都放完了,絕大多數的官員都已經回了長安,恢復正常的公幹。
薛紹和薛楚玉、郭元振碰了頭。過年期間他二人負責在千騎輪流值班,從他們那裡薛紹瞭解到,這些天來羽林衛那邊可是不太消停,好些人為了李謹行空出的右羽林衛大將軍一職,東奔西走激烈爭奪。除了左右羽林衛的將軍張虔勖和範雲仙這些人,還有一批南衙十二衛的將軍也非常眼饞這個職務。他們使勁了渾身解數走遍了能走的任何門道,一心都想爭得這一塊香餑餑。
雖然早就知道薛紹表過態,但郭元振仍是有點不死心的問道:“少帥,按理說,你這位千騎中郎將是最有希望接任右林衛大將軍的。你就當真沒有一點想法?”
“我有沒有想法,這並不重要。”薛紹說道,“這種職務,不是奔走和請求就能獲取的。如果真的降臨到了我的頭上,我就算不想做,也無從拒絕。”
郭元振當場就笑了,“我就說吧,你還是有想法的!”
“懶得理你。”薛紹不屑的撇嘴。
郭元振嘿嘿傻笑。
薛楚玉接過話來說道:“少帥說得有道理。羽林衛是陛下親勳,是皇宮戍衛的主要力量。如何任命左右羽林衛的兩名大將軍,直接關乎中宮安危乃至社稷的存亡。因此它既不能靠鑽營得來,也是無法推脫的重任!”
“好,你二人都說得很有道理。”郭元振一板一眼的說道,“那麼現在我們一起遍數朝中、遍數軍隊——除了少帥,還有誰能勝任右羽林衛大將軍一職?你們若能說出一個名字來,我請你們吃三天的酒宴;若不能,你們請我!”
薛紹和薛楚玉仔細一琢磨,沉思良久,還真的都出奇的沉默了。
“不用琢磨了。”郭元振搖頭晃腦嘖嘖的道,“少帥,我也不挑地方了。就去太平公主府吃大戶,為期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