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猛然雙眼一眯,眼中精光綻閃!
瞬間,四個男人同時感覺到周身一寒,空氣都似乎變得壓抑與陰沉了幾分。
薛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驚人的煞氣,只有殺過人、舔過血、死人堆裡打過滾的人,身上才會有那種恐怖氣息,讓眼前這四個橫行市井的流氓打從心眼裡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徹骨恐懼!
“我考慮清楚了。”薛紹的聲音平靜而冷酷,彷彿不帶一絲感情,“你們幾個,還是死了的好。”
“混帳!”四個流氓驚吼。
話音未落,薛紹出手了。
擒賊擒王,首先其衝的是那個拿刀指著薛紹的絡腮鬍子。手起掌落,絡腮鬍子根本反應不過來被薛紹切中手腕,咔嚓一聲脆響手腕骨碎刀子脫手。
薛紹一把接住刀子,快如閃電的反手對著絡腮鬍子因驚詫而張大的嘴裡,猛然一戳!
直入沒柄,從腦後穿出!
電光火石,前後一秒鐘,絡腮鬍子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轟然倒塌在地。
“啊!!”剩下的三個流氓驚呼一聲,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刀斧並起朝薛紹砍來。
薛紹反身一個鞭腿,後發而先至的踢中了一個流氓的脖頸,咔嚓嚓的碎響如同折斷了幹蔗一般,那個流氓猛然栽倒在地一頭撞上了青石地板,頭臚破裂腦漿迸出!
同樣,不到一秒鐘。
剩下的兩人當場傻了眼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只在本能的驅使下揮動刀斧來砍薛紹。
薛紹一閃身躲過一斧,錯身的一瞬間左肘肘尖對著那人的太陽穴一個怒衝撞擊,那人悶哼一聲躺地就開始猛烈抽搐。幾乎是在出肘的同一瞬間,薛紹右手化掌切中了最後一人的喉尖,他當場倒地與先前那人臉對著臉的躺在了一起。
很快,這二人一同狂翻白眼嘴裡噴起了白沫,如同遭受了高壓電擊一樣在猛烈的抽搐,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多年的軍旅與傭兵生涯讓薛紹養成了一個習慣,一但出手,就絕對不讓敵人還有機會爬起來對著他的後背開槍。
重重喘了一口粗氣,薛紹有點氣血翻湧的感覺手也在輕微的發抖。縱然是心境不會因為這種層度的格鬥和殺戮而發生太多變化,但這副身體顯然還需要時間來適應。
站在四具屍體的中間,看著它們慢慢歸於寧靜,“血狼”再一次嗅到鮮血的味道,感受到敵人生命的剝離,心中泛起那股熟悉而殘酷的殺戮快意。
他微微眯著眼睛,舌頭在牙唇之間滑動了一圈,如同撲食得手了的餓狼在舔舐帶血的獠牙,啐了一口吐在了絡腮鬍子的臉上。
那張臉因為極度的驚恐而表情扭曲眼睛瞪得很巨大,嘴裡插著一個刀柄,刀身切碎了他的牙床碎落幾顆牙齒,落在的鮮血汩汩的嘴裡。
這樣的人渣,死了也應該被唾棄。
呼吸漸漸平穩,表情漸漸沉寂,薛紹眯起的眼睛漸漸恢復正常,臉上泛起了詭異而冷厲的微笑。
像一個藝術家欣賞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一樣,他睛靜靜的掃視了四具屍體一眼,騎上馬整了整衣冠,從容緩步的走出了衚衕旮旯。
“身手,真的是弱了不少。”
沿著小姑娘留下的腳印,薛紹找到了一座橋邊,聽到橋下傳出嚶嚶的哭聲。
“娘,你醒醒啊!醒來吃饅頭了!”
“娘,你快醒一醒,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薛紹下了馬,從河岸邊跳進橋下的橋洞。看到小姑娘正趴在一個衣衫破蔽的婦人身上號淘大哭。橋洞裡鋪著一叢亂草與破衣敗絮,有幾個不知從哪裡撿來缺碗爛盆,除此之外,只剩一個破舊的琵琶。
薛紹蹲到小姑娘身邊,看了一眼那個婦人,面色黑灰眼眶深陷,嘴唇緊閉瘦得皮包骨頭。薛紹探了一下她的脖頸,體溫略存,但是已經沒了脈膊。
“你娘已經去了。”
“我不要!……娘啊,不要丟下我!!”小姑娘搖著她孃的屍體放聲的哭號,手忙腳亂的撕去了弄髒的饅頭皮兒,扯了一塊帶餡的饅頭,用力要掰開那婦人的嘴,要往她嘴裡塞。
“娘,你吃饅頭,吃饅頭!”
“吃飽了,我們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