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慢慢點頭。
這幾句話對他用處極大,是一個修煉大綱,不得師承的他是無法聽得到的。
鄭朝陽孟星海與馮木森一直沉默,覺得無話可說。
長生谷此舉太過讓人心寒,身為長生谷弟子,齒冷之餘,面對冷非也心虛。
他們知道,有追魂術在,冷非永遠不可能逃脫得掉白象宗的追殺,沒有長生谷庇護,早晚是死。
冷非抱抱拳:“夫人,趙嬤嬤,四位前輩,我回去收拾一下,還有一個丫環在,且讓她留在府裡吧。”
宋雪宜蹙眉盯著他不說話。
冷非道:“夫人?”
宋雪宜深深嘆一口氣,頹然的輕輕點頭:“我把她帶在身邊,你放心,不會有人傷著她。”
冷非微笑:“多謝夫人。”
宋雪宜聽到他說話,心裡更難受,眼眶泛紅。
冷非抱一下拳,衝眾人頜首,舉步踏出大廳,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聽不見。
“砰砰砰砰!”郭志誠猛的把桌上的茶盞摔碎。
眾人皆沉默。
“護法殿的人到底是要幹什麼!”郭志誠大吼:“他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吧?誰替寒冰谷報的仇?……他們一天到晚呆在谷裡,風吹不著雨打不著,只會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就是把自己的良心算計沒了!”
“郭師兄,慎言!”鄭朝陽低聲道。
“我慎個屁言!”郭志誠大吼道:“是不是也要把我清出去,罰去寒冰谷?好啊,那我就去寒冰谷,寒冰谷再冷,也比不上他們的心冷!”
“郭師兄,別提寒冰谷!”鄭朝陽忙擺手。
寒冰谷現在成了長生谷的忌諱。
成了長生谷的一塊傷疤,一揭開就流血,是長生谷的恥辱,偏偏還不能滅了白象宗來報復。
拒絕冷非進長生谷,恐怕也有這一個因素。
“砰砰砰砰!”郭志誠舉起太師椅,一下又一下的砸地,幾下便把太師椅砸得粉碎。
碎木屑紛飛,他呼呼的喘著粗氣。
鄭朝陽道:“郭師兄,我看冷公子是個聰明人,想必是有辦法的。”
“別自己安慰自己了,再聰明有什麼用?這個天下是用武功說話的,而不是腦子!”郭志誠冷冷道。
他轉身往外走:“說什麼屁話,回去睡吧!”
鄭朝陽三人搖搖頭,起身離開。
宋雪宜坐在太師椅中一動不動,怔然看著大廳外,夜色深沉,黃府卻燈火通明。
趙嬤嬤嘆息:“夫人,想開一點兒吧!”
“長生谷啊……”宋雪宜輕笑一聲,滿臉的諷刺,搖搖頭難以理解:“小冷這樣的人卻要拒之門外,難道谷中只看資質,只看利益,就不管心性了嗎?”
趙嬤嬤嘆息道:“怨只怨小冷不知這世道險惡,人心冰冷吧。”
她是親眼看冷非把兩顆洗髓丹毫不猶豫給了朋友,如果有了這兩顆洗髓丹,恐怕他現在早就是練氣士。
一旦成為練氣士,長生谷怕也不會拒絕他。
她不由的感慨:“夫人,這個世道,老實人好人註定要吃虧的啊,……唉,誰讓咱們的武功不濟呢!”
宋雪宜紅唇不知不覺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