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占卜師的手擺得跟驅趕蒼蠅那樣,他反應了一會之後,忽然不擺了,停下來問茉崔蒂,“你說你只有兩個銅幣了?騙誰呢!身上只有兩個銅幣的人,還能穿得像你這樣?”
茉崔蒂懶得理會這個占卜師,繼續向前走去。
“哎等等!兩個銅幣也行啊,我給你算就是了,你回來!”占卜師慌忙叫道。
茉崔蒂心想兩個銅幣也幹不了什麼別的事情,花了就花了吧。於是又折了回去。
把茉崔蒂叫回來之後,那占卜師先是道:“你真的只有兩個銅幣了?”
茉崔蒂也不多話,直接從口袋裡把那兩個銅幣掏出來擺在桌上。
占卜師說出的話再收回也不好,便不去追究茉崔蒂身上到底有多少錢,只好將那兩個銅幣劃拉到自己那邊,道:“這次算你走運。把手給我。”
茉崔蒂就把手伸給那占卜師看,可是那占卜師一拿著茉崔蒂的手之後,就用一種幅度不大卻又能讓人感覺到是故意的手法,不斷地在茉崔蒂的手上揉啊摸的,同時目光盯著的地方並不是茉崔蒂的手心,而是她的領口與身體之間的縫隙。
一時半會,占卜師並不能看到什麼,於是他挑了挑眉毛,讓眼睛能夠睜大一點,然而他所看到的還是一片漆黑。
“看出什麼了?”茉崔蒂說。
占卜師立馬扳回微微前傾的身體,笑了笑,道:“你的這個比較難看,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只給他兩個銅幣,這筆生意實在是太虧了,他必須從茉崔蒂這裡撈回一點什麼。
接下來,就只需要在他的儲存的記憶裡取出一點玄乎的東西來,瞎編一編,就算完事了。
“看來,你的少時經歷十分坎坷。現在的你也有一些關係處理得不好的人,你心裡有目標,但是想達到卻十分困難。不過,你只要把握好機遇,將來一定能如願,只是你將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占卜師給他所有算命的人,說的話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給茉崔蒂的也是一樣,不過這些話聽在茉崔蒂的耳中卻是句句屬實,用某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身中數槍,早已倒地不起了。
“沒有詳細一點的麼?”茉崔蒂問。占卜師所說的話實在是字字都紮在她心上,如果這占卜師真有這麼神的話,她很想知道,想要如願,到底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是你的人生的總體趨勢,你還想知道什麼,如果你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業或者愛情,請再支付十個銅幣……”
茉崔蒂起身就走。
手也摸過了,錢也拿到了,占卜師也不再挽留她,在茉崔蒂身後喊著:“歡迎下次再來啊!”
還別說,要是茉崔蒂能弄到點錢,她真有可能回來找這個占卜師。關於她的未來,連冥想都只能給她一個模糊而片面的答案,十個銅幣,對她來說就是秒秒鐘的事情。
茉崔蒂走了以後,在占卜師的攤位面前又來了一個模樣很窮酸的年輕人。
至於後來這個年輕人和占卜師之間發生了什麼,茉崔蒂就不知道了,她現在真的變成了身無分文的人,好歹要弄足了路費和伙食費吧。
然而這個城鎮中的人好像都在為自己的生活而擔憂著,都沒有閒暇去顧及別人,更別說對某些人懷恨在心了。
沒有辦法,茉崔蒂只好離開這個城鎮,一邊往紛爭之國的西海岸靠近,一邊尋找機會。
經過冗長的荒蕪地帶,茉崔蒂邁入了第二座城鎮。
這裡距離流血丘陵的地帶稍微遠一些了,儘管環境沒有多少改觀,還是如同原來那般炎熱,不過路上的行人表現出的狀態,讓茉崔蒂覺得她能在這裡找到機會。
靠在一棵樹後,面對著一堵土黃磚牆,茉崔蒂進入了淺層冥想狀態。當茉崔蒂再度睜開眼時,她已經確定了目標。有時候,茉崔蒂會想,為什麼殺人只能讓自己變強,而不會使自己得到錢?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太極端了!
不過,從剛才開始,茉崔蒂總有一種她正在被人跟蹤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卻又不明顯,因為當她回頭看的時候,一個可疑的人物都沒有。
心中還是存在著一些懷疑,茉崔蒂有些不放心地跟了過去。
這個人雖然是她的目標,卻不是她要殺的那個人,她大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那人走到一半,突然間回過頭來,正好對上茉崔蒂的視線,他自己先是一驚,結果之後,他拔腿就跑了。
這什麼情況?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他倒是正常,但茉崔蒂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他倒是跑個什麼勁啊?
沒有關係,茉崔蒂可以先由他跑著,反正經過她冥想確定成目標的人,在一定的時間內都不會脫離她的追蹤,不論那個人距離茉崔蒂多遠,只要是沒死或者沒有消失,茉崔蒂都能找到他。
這個倉皇逃跑的人左彎右繞到了一家酒館裡,他的行進路線是有目的性的,只見酒館裡有個通往地下的樓道口,他跑下去之後,又把樓道口鎖上,向裡走去。
那裡面竟然還別有洞天,已全然不是酒館的格調了。
“這麼急是要幹什麼?”裡面有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