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家眯眼看了眼正在不斷上升的朝陽,心中不只是愉悅:“依依,你比你的哥哥、姐姐們都聰慧、通透!”
顧依依哪裡會認,自己多了前世的歷練才會如此:“哥哥、姐姐只要假以時日,全部會成長起來!”
顧承家朗聲笑了起來,顧家從他們兄弟這輩感情就好得很,現在看來這下一輩同樣不需要他們擔心。
不過,很快他就收了笑。
原來又有幾位本來拿著書本往教室跑的學生聞聲發現了顧承家,轉了方向跑到他面前。好在也只是說上一兩句話,就又跑走了。
不過,有一名男同學在轉身離去時,卻掃到了正站在旁邊一棵樹下的顧依依,驚撥出聲。待他旁邊的同學紛紛回頭去看時,只看到一名高大冷峻的男子身後有一小塊淡藍色的衣角。
待那幾名學生走遠,莊墨象開口道:“二伯,您直接告訴我要去哪裡,我帶著依依先走。”
顧承家挑了下眉:“依依又不是見不得人,就是她以後即使結婚了,也不是就不能同男同志說話、共事!”
莊墨象扯了下嘴角:“我承認我不喜歡別人用帶著愛慕的眼神去看依依,但我不會因此就讓她隔絕於人。”
“而是現在的依依需要低調,二伯不要忘了那個組織還有副統領在東南沿海一帶活動著呢!”
顧承家聞言心中一凜,就聽到莊墨象又加了兩句:“您也需要低調,您只是應邀過來做講座,人家學校可沒說讓您帶家屬呀!”
“我想無論這所學校,還是部裡恐怕都有正在積極尋找您錯處的人吧。”
顧承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去校園的東北角,那裡有三棟小樓,是給專家住的。”
顧依依現在只拎著一隻網兜,裡面裝著空飯盒,另一隻網兜裡的水果和水果罐頭已經在火車上全部“消滅”掉了。
她伸出右手大拇指讚道:“二伯,厲害!”說完,才和莊墨象徑直往前走了。
顧承家滿臉笑容,自己一路走,一路繼續應對著來打招呼的學生們。
莊墨象和顧依依可以輕易地避開人群,等他們倆走到校園的東北角,正好聽到了上課鈴聲。
面前的三棟小樓都不高只有三層,呈品字形,周邊種著香樟樹和玉蘭樹,非常乾淨、普通。
但學校裡的師生卻都知道,這裡住著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學術專家,是低調且有內涵的專屬區域。
顧依依站在這裡,低頭看著從樹葉間漏下的斑駁影子,莊墨象靜靜地站在她身旁……
一位裝著旗袍的老太太在二樓陽臺上澆花,不經意間看到了樹下的女孩,白得帶著淺淺光芒的臉龐如同蘊含詩情的畫中人。
手中噴水壺中的水傾瀉而出,濺到了她的旗袍之上,老太太連忙放下噴水壺,回去換衣服。等她再出現在陽臺上,那顆香樟樹下的佳人已經不在了。
老太太懊惱地拍了下身邊的噴水壺,有些鬱悶地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