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維明白了,這是要趕他走。而且還要讓他主動提出來,而不是賈府單方面解僱。
他現在武功大進,心裡有底,也不想再看賈老爺這副虛偽的嘴臉了。
他澹澹地說:“賈東家,不必再說了。我也請辭。”
姜大維心中發涼,已經不稱呼老爺了。
“哎,老薑,我可沒說你啊。誰走你也不能走嘛。”賈老爺故作驚訝和留戀。
“賈先生,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呢?”姜大維收拾東西。這“先生”二字一叫,彼此的心理距離就更遠了。
“姜大維,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一心留人,你可不要誤會我。”賈老爺的臉一耷拉。
姜大維一個字也不想多說。很快收拾好了,轉身出去了。
賈老爺看著他的背影,陰陰一笑。心道,老子也不是為了省錢,就是看你不順眼。你給老子介紹了一個什麼東西,都快把我的面子丟完了。哼哼,姓嚴的,你現在遠在千里之外,又能奈我何?
姜大維踏著積雪去學堂,找黃老黃天工道別。
進學堂一問,學堂的人說,學堂的大股東賈老爺已經開除了黃老的教職。而黃老收拾了東西,去高府了。
姜大維自己辭職,倒也沒什麼。聽到賈老爺把黃老給開除了,一下子火就上來了。
他快步來到高府。
高府,他是常來常往慣了。門丁笑著問了一聲,知道他是找黃老的,就放行了。
姜大維一進客廳,就看到高老爺正在和黃老坐著說話。黃老身邊還放著一堆行李。
“老薑,你怎麼來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兩位老人起身問道。
“還不是賈東家乾的好事?!陰陽怪氣一頓說辭,我再愚蠢也能聽懂啥意思。所以我就主動請辭了。”姜大維氣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
高老爺道:“來人,上茶。姜老弟,彆著急,慢慢說。”
黃老問:“高老爺,這賈老爺到底想幹什麼?怎麼突然對我們倆下手呢?”
高老爺來回踱了幾步:“此事有些蹊蹺。前一段冰燈會收入豐厚,他再三給我吹風,想與麟廟鎮合作,共同辦冰燈會。這麟廟鎮給了他什麼好處,他這麼熱心?我說找你們兩位一同商議,他就有些不高興。”
正說話間,家丁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賈老爺來了。”
“賈老爺來了就來了,慌張什麼?”高老爺一瞪眼。
“不光是賈老爺,還有外人……”
話音未落,只聽賈老爺笑道:“高兄啊,小弟不請自來,還望見諒啊。”
說完,影壁牆後閃出幾道身影,一個是賈老爺;一個是胖胖的富翁;一個俠客打扮,揹著一雙鐵尺;還有一人,又瘦又小,像一隻猴子。
雖然感覺到來者不善,但高老爺還是十分客氣:“賈兄說哪裡話。這位不是麟廟鎮的項兄嗎?諸位快請坐。來人吶,上茶。”
分賓主落座之後,賈老爺說道:“高兄,我來介紹一下。項兄我們都認識了。”
他一指俠客:“這位乃是人稱陰陽尺的苗玉樹苗大俠。”
又一指瘦猴:“這位是項兄的朋友,侯先生。”
高老爺拱手:“原來是苗大俠,侯先生。”
俠客和瘦猴都拱了拱手:“見過高老爺。”
賈老爺從進來到現在,都好像沒有看到黃老和姜大維,更沒有打招呼。
黃老有涵養,並不計較。姜大維心中暗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