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幾日很累,已經睡著了,暫時先不要去打擾她。另外,本王記得王妃的膳食一向由你負責,這幾日多做點補身子的湯,她臉色不太好。”蕭逸見到懷瑾,便如此吩咐著。
“奴婢知道,只是王妃原本要見暖冬,所以才讓奴婢去把她帶過來……”懷瑾看向那緊閉的房門,有些拿不定主意。
“暖冬?沈碧寧的婢女?找清塵所為何事?”蕭逸順口一問。
“回王爺的話,沈側妃在王府時,雖然表面上與王妃不和,可奴婢知道那是做給別人看的,沈側妃經常告訴奴婢,王妃其實是個好人,所以奴婢特來請求王妃,能不能放奴婢出府去,奴婢想去寺廟裡為沈側妃求個平安符,求佛祖保佑沈側妃此去邊疆,一路平安。”暖冬聽了蕭逸的話,便跪在蕭逸的面前,如此說著。
蕭逸見狀,將目光投向懷瑾,眼中似有疑問。
“暖冬是沈側妃的貼身丫鬟,雖不是從小伺候的,可沈側妃平時對她也算寬厚,暖冬有這個心,沈側妃想必會很高興。”懷瑾似乎看懂了蕭逸眼中的疑惑,便如此說著。
蕭逸向來只關心沐清塵的所作所為,對沈碧寧和她丫鬟之間的事情並不上心,所以不知道暖冬對沈碧寧的感情也算正常,聽了懷瑾的解釋後,便點頭說道:
“此事本王便可允了你,明日一早,你便去積雲寺為沈側妃祈福吧。”
“奴婢多謝王爺。”暖冬一聽,忙給蕭逸磕頭,在得了蕭逸退下的指令後,便躬身離去。
“王爺是有別的打算?”懷瑾看見暖冬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開口說著,話音落下,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站著的人是蕭逸,並不是自己的主子,便又惶恐低頭,“奴婢僭越了,請王爺恕罪。”
“無事,不愧是她身邊的丫頭,竟然這般心思通透。”蕭逸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待清塵醒來,你再轉告她便是。”
“是,還請王爺示下。”懷瑾說道。
“沈碧寧已經安全,如今要做的是要把沈二夫人送出京都,清塵的身份不宜暴露,就讓本王替她做這件事吧。至於方才的暖冬,其實留在王府也無用,倒不如讓她跟著沈二夫人一起出京,路上有個照應,也能成全了她一片忠心。”蕭逸說道。
“王爺的話,奴婢記下了,待王妃醒來便會轉告。”懷瑾點頭。
蕭逸見狀,沒有多說什麼,便徑直離開,明日便要送沈二夫人出京,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他心中既已經有了選擇,那麼無論如何,就定會幫她完成她所想的一切。
懷瑾見蕭逸離開,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緩緩地走到清塵寢居的門口,守在那裡,腦海中思緒千迴百轉。
難怪,難怪王妃會對王爺動情,因為王爺時時刻刻都能猜透王妃的心思,知道王妃想做什麼,並且儘自己的能力在保護她,幫助她。
風樓主雖然對王妃情深義重,重到可以放棄江湖之廣,只困守在摘星樓這個方寸之地,可以為王妃做一切她想做的事,可他輸就輸在,對王妃的心思並不瞭解。
畢竟他是江湖中那個清逸出塵的俠客,他的心裡裝的是俠之大者,不是陰謀算計,他所能做的,便只是給王妃一份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因為……他始終不是蕭逸。
懷瑾想起那個如同神祇般只能讓她仰望的男子,心中便生出一絲絲抽痛之感,她進入摘星樓這幾年,看著風晞然默默地守護在葉傾城的身後,看著葉傾城為蕭凌輾轉奔波,而風晞然卻只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解決她一切無法解決的困難。
可以說,蕭凌的江山是靠葉傾城才得來的,可風晞然也做了不少事,他為了葉傾城,甘心將自己拿劍的手,沾滿了塵世的汙濁。
她和握瑜進入摘星樓,雖未被當成婢女,而是和所有人一樣,是葉傾城相信並且保護的親人,可是,誰也不會花精力去關心一個小丫頭的心思,眾人的眼中只有光芒萬丈的葉傾城,沒有她,一如風晞然的眼裡也只看得到那個舉世無雙的葉傾城,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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