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了?”蘇笑問。
“她,她說慈心師姐出身於青樓妓館,還有臉在這裡堂而皇之地誦經祈福,這靜心庵乃皇家寺廟庵堂之一,但這對待留宿地香客著實怠慢,日日飯菜形同吃豬食,連我們都一道罵上了,說,說我們是趨炎附勢地小人,習慣於伺候達官貴人,眼高於頂。”那小姑子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
“我知道了,帶我過去。”蘇笑臨走前招來了侍衛去請京兆尹。
與那日一樣,還未走到現場,就已經感受到了激烈程度,扶柳罵罵咧咧的,像個市井潑婦。
“呦!這是什麼情況啊,夫人這是覺得哪裡招待不周?”蘇笑挑著眉問道,漫不經心的眼神中一片冰冷。
“姑娘,你應該不是靜心庵之人吧!莫要多管閒事。”扶柳這些天住在靜心庵的西院,是靜心庵最偏僻的一處禪房,這些日子,這扶柳一直在打聽蘇笑是何人,但西院的姑子們統一口徑,一律說不認識,這個當然也是蘇笑安排好的,讓扶柳覺得自己是一個喜歡擺架子的粗鄙之人。
“閒事?行,我不管這閒事。”蘇笑冷笑了一下,閃到一旁看戲去了,記得一旁的姑子不知該如何是,了心師太不管,慈心不管,現如今連蘇笑也不管。
“哎呦,我可得需要大夥兒來給我評評理,我養女十八,現如今她卻不管她爹的死活,日日在庵堂中瀟灑快樂,這還有沒有天理啊!”扶柳這一哀嚎就又過了半個時辰。
“是何人膽敢在靜心庵中喧譁吵鬧。”說話的人是蘇笑著人請來的京兆尹。
“大人,就是這個婦人。”身邊的其中個人指向了此刻還坐在地上哀嚎的扶柳。
“大膽婦人,膽敢在靜心庵內擾亂師傅們為天下國運以及皇上太后祈福,真是大不敬,來人,給我帶回去。”京兆尹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帶走了,這場鬧劇暫時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又過了一日,京兆府傳出訊息,說是扶柳被判了流放之罪,原因是因為殺害施厝原配,將其女兒販賣,這兩條其實足以致死,但是蘇笑為了慈心,還是說情留了一命,此事也算是了結了,現如今蘇笑正在慈心的房中悠閒的喝著查,看著話本。
“你怎知曉我孃親是扶柳害死的,我記得並未與你提起過。”慈心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我命人去調查扶柳的時候發現你孃的大夫離奇死亡,後來又叫人去大夫家中檢視,發現了幾張藥房與一封信。”蘇笑從袖中掏出了幾張紙交給慈心,繼續說道:“雖然藥房並無不妥,但是信中那大夫寫的很清楚,扶柳想要謀害你娘,收買大夫在藥中放入*,這個大夫怕東窗事發,此事無人問津,便寫下了這封信。”
“僅憑這一封信你便相信這個大夫所言非虛?”
“當然。”蘇笑沒有告訴慈心的是雖然扶風產後大出血虧了氣血,但是大夫因為內疚並沒有將毒藥放入扶風的藥中,扶風身子日漸好轉,扶柳疑惑,便命人去查,此事遭施厝發現,而施厝非但沒有阻止,還叫丫鬟下了極重的毒藥,願意就是私底下有下人嚼舌根子說扶風與大夫有染,而那大夫被殺人滅口,根本沒有留下書信。
蘇笑這樣做只是不想讓慈心恨自己的身生父親。
慈心半信半疑,將信與藥房收了起來,又說:“明日,你陪我去瞧瞧我父親。”
“好。”蘇笑很爽快的答應了。
次日,蘇笑與慈心一同坐馬車去了郊外。
“你父親一開始是被你弟弟氣得,後來身子沒好全,又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這病估計是好不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蘇笑寬慰著慈心,慈心投給蘇笑已給放心的眼神。
馬車停下後慈心與蘇笑下車,面前座落著的是一間茅草屋,雖然簡陋,但是屋主人將其收拾的乾乾淨淨。
屋中有人走出,手捂著胸口,發出陣陣咳嗽聲,那人臉色蒼白,是中年人的模樣,不過比平常人的白髮更多而已,他走出來,倚著棍子給院中鳶尾花澆水,一邊澆水一邊咳嗽,越咳越厲害,突然,棍子一鬆,人就要倒下去了,慈心眼疾手快地將人扶穩。
那人抬起頭看向慈心,嘴裡發出沙啞地聲音,眼中帶著驚喜:“念卿,你回來了。”
慈心並沒有向其他久別重逢地父女一般投入父親溫暖地懷抱,只是默默地將施厝扶到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
施厝一直看著慈心,說道:“你與你娘長得真像,這兩年,在靜心庵過得可好?”
“甚好,了心師太對我極好。”慈心倒了一杯茶給施厝,蘇笑雖未跟進來,但是慈心知道,這些訊息肯定是蘇笑託人帶給自己父親的,對蘇笑,慈心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