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辭看著她點了點頭,拂袖示意她免禮,塗山仙夙起身,看了一眼何之韻,和她對視一眼之後,何之韻也作出安心的表情。
“宮妍,我之前贈你錦囊,可有帶來?”
塗山仙夙很自然地點頭,然後在萬眾矚目之下把錦囊掏出來,呈在風七辭面前。
風七辭清冷道,“把它開啟。”
塗山仙夙低著頭微微蹙眉,這到底是要幹嘛?但是這個情況她也只能照做,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期待中,塗山仙夙開啟了這個一直沒有去多碰它的錦囊,其實說實在的,塗山仙夙自己內心,也有一種期待。
開啟的時候,唯有風七辭一臉地冷淡,而其他人都是秉著呼吸,連同長老們也不例外。
赫然間,塗山仙夙從錦囊裡掏出來了一個玉環式的圓形玉牌,而且它鏤空在中間嵌著類似於散遊牌的另外一個小牌子在裡面,赫然刻著的是“潼”一小字,且在鏤空出來的玉牌式的旁邊,也就是靠近玉環邊壁的地方,有一個像是籠子的小雕飾,像是漁網一般也是鏤空著,裡面還有一個小巧玲瓏的小鈴鐺,塗山仙夙拿在手上,只覺得它叮叮作響,甚是好聽。
這個聲音不大,卻也響徹通事大殿。
“那個不是?”雲煥長老一個激動,不禁出聲。
“七辭原來,早就這麼打算了?”白長老也是震驚,看著塗山仙夙手裡的寶貝,感嘆道。
“不是,玄尊老兄不是說了,不會這麼做嗎?”
“七辭竟然連我都瞞著?”
“師兄的如意算盤,一直都打得比我們還要精細。”
所有的長老,都是那般的意外。
塗山仙夙看著這好玩的玩意,奇怪地側了側頭,但還是放在雙手上,以最恭敬的姿態,呈給風七辭看。
“玄尊,當初玄尊所贈之物如今依然完好,弟子也從未開啟,還請玄尊示下,此是何意?”
風七辭看著她,直言道,“宮令已贈,拜師禮成,從今日開始,宮妍便是我風七辭的首徒,手可掌華錄弟子出入,有最高的玄尊統領權在身,她今天便是我風七辭唯一的入室弟子,今生絕不再有!”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塗山仙夙瞬間便傻了眼,手上的宮令也差點要掉了下去,她瞪大了雙眸,全身都在詮釋著不相信,不敢相信,她的雙眼也抖得厲害,而且在所有人的譁然之下,她更是用自己的那雙美眸,直勾勾地用質疑的目光看著高高在上的風七辭。
風七辭也和她對視,但回應她的卻是輕輕淡淡的一笑,而且還有肯定式的點頭,似乎在和塗山仙夙說,這就是事實。
莫謙瑤的臉瞬間黑得像是煤炭,妒火中燒。
“七辭,你當真確定了嗎?”白長老走上前,用質問的口氣再次想要和風七辭確認。
而風七辭冷冷看了眾長老一眼,道,“宮令已贈,九冰宮宮妍也早已入住,諸位可還有什麼異議嗎?”
“可是七辭,你這也未免太草率了,病老知道嗎?”令狐昭看著塗山仙夙的模樣,自己也有些心急。
“此事,我也早已與病老商議完成,宮妍以後,就是我和他共同的弟子,乃華錄之尊。”
塗山仙夙此時才明白,梳洗是為什麼,準時是為什麼,師父那些話又是為什麼?在這一刻,什麼都明白了,什麼都能理解了,師父的意思原來就是,自己拜玄尊為師之後,玄尊會以師父的身份,護自己一世......
“宮妍,你呢?”風七辭忽然問道。
塗山仙夙這才反應回來,有些支支吾吾地,行禮也有些瑕疵了,“弟子,弟子......弟子拜病老為師已是不勝榮幸,此番又要拜玄尊為師,這弟子實在是受之有愧,還請玄尊......”
“我曾經說過,你心中所想要的,只要做了我的弟子,就沒有什麼實現不了的,你覺得我這話有假嗎?”
塗山仙夙頓時一個激靈,難道他是在暗指——淳渢閣?
霎時間,塗山仙夙不過是大考失利的一位弟子而已,在茫茫華錄之子中其實也不是那麼出眾,可是今天在這個大殿上,卻以一個後到壓軸的方式,成為全場最為矚目的中心和焦點,身份地位,瞬間是一躍而上。
塗山仙夙思忖了片刻,便拿著宮令正式地下跪,“弟子謝玄尊厚愛,從今往後,弟子的師父,就是玄尊和病老,兩位師父的教誨,宮妍定謹記不忘!”
風七辭看著塗山仙夙這副謙恭的模樣,甚是滿意,嘴角竟然扯出了一個明顯的弧度,清冷,還是能傾倒眾生。
木已成舟,萬千華錄子弟,約莫一年前目睹了塗山仙夙拜入藥醫館,而一年後,所有人用著無比灼熱的目光,又見證了她拜入了九冰宮。
何之韻的感受,喜憂參半。
莫謙瑤的感受,痛苦難擔。
藥醫館的病老,仰望著此刻晴朗的天空,心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