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我好像聽到了,四兒的聲音......”風七辭這幾天愈發地虛弱,毒素未清,甚至無藥可解,只得休養在九冰宮內。
令狐昭一直照顧著他。
“有的話,那就證明這幾天,小師侄沒出事。”
令狐昭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但是風七辭的擔心依舊是沒有減少,現在魔冥沒有亂動,只是僵持著,但是指不定哪天就又要爆發,加之現在,大戰還沒有結束。
“我是擔心,她在魔冥會出什麼事。”
“我們這些天和塗山的往來密切,雙方也都在準備應對之策,神荼若是對小師侄還有情的話,就定然不會傷害她,我們只需要靜等時機,把小師侄救回來就可以了。”
“但願是如此......”
但是風七辭知道,莫名的擔心,絕不是空穴來風。
冥界。
他們都不知道,塗山仙夙不但受了神荼近乎致命的一次掏腹,還讓莫謙瑤和明花燕聯手,將她的右眼珠當成仙樂琴清珠直接挖了出來。
她們走後,塗山仙夙癱倒在地上,眼睛的痛感已經讓她失去了其他的知覺,她就這麼痛苦地蜷縮著,伴隨著自己的血一起,捂著右眼,瑟瑟發抖和抽泣。
沒有人照顧她,外面守衛的冥兵也個個都冷若冰霜,什麼都不管不問。
而莫謙瑤很興奮,因為她以為她的毒可以解了,自己就可以不用死了。
“尊主把塗山仙夙關在那種地方,擺明了就是要拿她當人質了,就算此時她失去了一隻眼睛,也不會有什麼事,沒死就行。”明花燕冷冷道。
莫謙瑤則是一直盯著明花燕用所謂清珠在熬製的解藥,心中有多麼迫切解毒,從她現在的反應基本就可以看出。
明花燕看著她這副模樣,冷哼一聲,“解了毒,可指不定會被尊主責罵呢,你就一點都不怕?”
“我身上留著他同宗族的血,他現在不敢對我如何。”
明花燕不屑,“他不是不敢,是不想而已,畢竟自從南溪死後,這世上,身上流有魔神血液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尊主是怕到時候你有個什麼用處,才會留著你到今天。”
“我不管是如何,總之我要解毒,你確定你這方法沒錯?”
“當時知道尊主中毒,我也算是踏遍六界給他找解藥,一切可以壓制毒性的我全部都放在這裡,我也算是在塗山待過的,醫術勉強會一些,你若是不信,大可不喝。”
莫謙瑤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那還沒有熬製好的解藥。
時間一點點地過,莫謙瑤期盼很久的解藥終是煉成,這個期間,莫謙瑤用著塗山仙夙的眼球來做為自己解毒的解藥,神荼是一概不知,他還沉浸在和塗山仙夙的感情中無法自拔,這幾天對塗山仙夙不聞不問也是因為害怕塗山仙夙那副對自己不再溫情的嘴臉。
說到底,也是因為神荼,才會導致塗山仙夙眼睛被挖掉的慘劇。
“你自己喝了就可以解毒,我要把這碗送去給尊主補身子。”明花燕拿著托盤,托盤裡也放著個玉碗,裡面赫然就是那黃褐色的湯藥,用塗山仙夙的眼珠子製成的湯藥。
“為什麼要給他?這只是解藥,他已經解毒了,還要這個作甚?”
“清珠不僅可解百毒,還可滋養身體,這對尊主有益,不然這麼多,你是想全部自己獨攬了嗎?”說罷明花燕起身就離開了這裡,獨留莫謙瑤再次,所謂“解毒”。
“只要我把毒解了,以後,便不會再有什麼後顧之憂!”說完,她將那“解藥”一飲而盡,絲毫沒有猶豫。
明花燕踩著輕盈的步伐來到神荼的寢殿,手裡拿著那個托盤,心情是大好,因為這是塗山仙夙的血做成了,加上,神荼現在似乎已經對她斬斷了情根,不然的話是絕對不對如此輕易就將塗山仙夙關在那冰牢裡。
“你要做什麼?”沉滄守在外面,看到明花燕過來,蹙眉問了一下。
“給尊主送些補身子的,這可是絕世的好東西。”
“突然間這是要幹嘛?”
“你無需理會太多。”說罷明花燕繞開沉滄,徑直就往裡面走進去。
看見神荼正坐在自己的書案前似乎苦惱著什麼,明花燕一笑,走過去就是一個見禮,“屬下見過尊主。”
神荼美眸抬起,冷冷看著她,“做什麼?”
“給尊主送來補身子的好東西,這碗解藥,可再次清除尊主體內的餘毒,以防萬一,還是請尊主您再提防一番,喝下它吧。”明花燕走上臺階去,但是當她笑臉盈盈地把托盤放在神荼面前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霎時是失去了笑臉。
原以為......但是神荼的書案上,赫然就是塗山仙夙當初在華錄西岸時,還是宮妍那會兒的畫像,神荼一直在看著她,沒有轉移過視線。
明花燕一驚,意思就是,尊主沒有斷情?
“東西送到了,就出去,還需要本尊親自趕你嗎?”
明花燕咬唇,低頭道,“是。”她還是帶著一點擔憂離開了神荼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