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魔穸看著蘇貽笑,也不說話。
忽然先藍上前來,緊急地說道,“不好了,三姑賜。”她看了眼蘇貽笑的狼狽,卻毫不顧忌道,“大姑賜在歇息,屬下不敢去叨擾,只能來找您了。”
“何事?”
“華錄那邊,似乎是......”先藍還是顧及到了蘇貽笑些,隨後附耳過去塗山魔穸那裡,一番言語,讓塗山魔穸是大吃一驚。
“當真?”見先藍點頭,塗山魔穸也咬了咬唇,“你在這裡看著她,我親自去找姐姐。”
“是。”
她匆匆離開,而蘇貽笑似乎是已經猜到些什麼,在滿是汙血的臉上勾勒出一抹難以琢磨的笑,“呵呵呵,看來是出事了~”
“你閉嘴!!”先藍此刻的氣勢,也是凌人。
塗山魔穸的腳步越來越急,心裡也是擔心剛才先藍的話:怎麼好端端的,老四會有偷盜神器給魔冥之人的罪名?現在又被華錄問刑,這種關頭,有這個罪名相當於是不庭荒的程度了,到底是......
翌日早晨,沒有陽光,完全看不到太陽,烏雲蔽日的景象似乎是要等待戰火的結束才肯化開,塗山仙夙在華錄的刑架上,就被那麼掛著一夜,整整一夜受寒受凍,而且傷口沒有人幫忙清洗,也沒有上藥的可能。
她已經虛弱不已,暈倒在那上面。
東方茉他們昨夜完全沒有成功,風七辭拒不見面,也根本就沒有要幫塗山仙夙開脫的意思,一直是那麼冷冰冰地在九冰宮裡,什麼反應都沒有。
而她還在暈厥中,底下早就是聚集了各色的子弟,在等著看著她如何被處刑。
好暈啊,好想睡下,可是好難受,好痛,好冷......
她痛苦地掙扎著,在無聲之中,似乎還能隱約聽到她傷口滲血的聲音,東方茉他們一夜未眠,被風七辭拒絕了之後一直守在這裡,何之韻看著塗山仙夙那樣,忍不住多掉了幾滴眼淚,這是人看著都會覺得痛的畫面。
“今日賞罰院必然會下處決令,小妍姐姐怎麼受得了?為什麼,為什麼玄尊不肯救她?”
藍隨凡道,“宮妍這次闖的禍太大了,必須要這麼做,可是確實無情了些,她這一晚上受寒,傷口也一直是那樣的情況,失血過多,修為又大減,這會讓她沒命的!”
“過分的是,他們竟然還在那條鞭子上撒鹽?!”東方茉為了塗山仙夙憤憤不平著,她就是生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刑罰在華錄。
果不其然,大家翹首以盼,雖然不是表現得很討厭塗山仙夙,但是卻對她的行為感到不齒,她這樣的身份還做出如此不好的事情,眾弟子也會感到失望。
權楊掌事和東寧,領著風七辭親自簽下的罰,還是來了。
“宮妍!”
她瞬間被冷水潑醒,沒有任何徵兆。
“身為華錄首徒,玄尊入室弟子,本應恪守本道,不做僭越無法之事,循規蹈矩恪守華錄門規,不料卻藐視華錄,無視玄尊,監守自盜,還與魔冥之人私通,此乃大不赦之罪!”
塗山仙夙在模糊中,聽到權楊掌事的話,明顯比之前還要生氣很多,大家都對她的行為感到可恥,所以全部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嗎?
她的眼睛看前面似乎看得不是很清楚,因為她很痛苦,也很冷,暈厥之後被冷水潑醒是不會清醒的,反而傷痛感更加明顯,她痛到失去知覺,也不知道該不該叫出聲來,臉色何其蒼白,比塗山魔穸受闌珊鏈重傷的時候還要再嚴重。
“宮妍位居華錄高位,卻監守自盜枉顧門規,致使今日魔神之力重新問世,外界一片瘡痍,簡直是罪無可赦!”權楊的聲音盤繞著這個廣場響起,塗山仙夙聽在耳裡,卻無能為力。
“今賞罰院判處宮妍,鞭刑一百鞭......”
“什麼?!”何之韻大吃一驚,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疊加杖刑五十,廢掉全身修為,沒收散遊牌及宮令,廢除華錄首徒之位,行刑過後,逐出華錄,永世不得踏入仙界半步!!”
“不要,不要啊掌事,求求您了。”何之韻掙脫掉藍隨凡的束縛,跑到權楊面前跪下,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惜,為塗山仙夙求情。
“掌事,您確定是玄尊親批的嗎?給宮妍這麼重的罰,這不可能!”東方茉也很不滿意,看著塗山仙夙奄奄一息的模樣。
權楊陰冷,傳來那絕情的聲音,“就算不是玄尊批覆,那也是眾位長老商議出來的,賞罰院有賞罰院的規則,我也是按規矩辦事。”
他們在底下爭執,令狐昭也在九冰宮和風七辭徘徊。
“七辭,你聽到了沒有?不僅要受皮肉之苦,還要廢除身份逐出華錄,這是你想要的嗎?七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