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棋竟直奔塗山仙夙的閨房。
卻看見令狐昭杵在一邊照顧她,確實意外了些。
“見過三長老。”
“不用了不用了,趕緊看一下小師侄的情況吧。”
“是。”
棋竟開始忙活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去給塗山仙夙診脈,塗山仙夙整個人躺在那裡,蒼白了很多,而且也有些凌亂,因為沒有人可以給她收拾,也是在混亂之中把塗山仙夙給抬了進來而已。
“如何?”令狐昭有些擔心,蹙眉問道。
“宮妍其實並無大礙,只是傷心過度造成呼吸困難,心臟疼痛,加之她還使用了不適合自己的靈力,那番暴走,也必然會有暈厥的症狀。”
令狐昭琢磨了兩下棋竟這話的意思,確認塗山仙夙並沒有什麼事之後,再問,“她既然沒有什麼事,那要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棋竟起身搖頭,“她本來就對病老的感情很深,也是因為病老的羽化而讓這場戰事得到最快的解決,可是這麼讓人痛心的結局,她也不會有想要醒過來面對的意思了。”
“你說什麼?小師侄不想醒過來?”
“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只是現階段......”
令狐昭蹙眉看著塗山仙夙,看著她那就算是暈厥了還是一臉痛苦的表情,不禁也是心疼了些,“我知道了。”
“那弟子先行退下,去給宮妍準備些湯藥,到時候她要是醒了,可以隨時熬給她。”
“嗯。”
令狐昭並沒有目送棋竟的離開,也只是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塗山仙夙,不禁也道,“小師侄,知道你傷心,可是病老應該也不希望你如此,若是連你也出事的話,那我們,可真就不好交代了呀。”
突然,風七辭也走了過來。
“四兒的情況很不樂觀嗎?”
令狐昭也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棋竟說沒有大礙,但是本身太受打擊,這對她來說,可是比剮了她還折磨。”
“所以不想醒過來?”
“嗯。”
風七辭也看向塗山仙夙,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中也是不忍,甚是心疼,“讓她好好休息吧,你隨我來一趟。”
令狐昭跟著風七辭出去,便也小心翼翼地把塗山仙夙的房門掩上,生怕吵到了她。
而他們一起來到了風七辭的寢殿,但是令狐昭第一眼看向那窗外,便被那初雪給怔住了,這雪,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上天為病老和塗山仙夙流的眼淚,那麼及時,也是那麼可悲。
“七辭,華錄,很少下雪的不是嗎?”
風七辭也奇怪地看向了他,同時也望了望外面的雪,眼眸微冷,“病老羽化之後,這雪,來得似乎理所應當。”
令狐昭沒有了往日的戲謔,更加沒有了往日的玩鬧,只是輕輕踱步,往椅子的方向走過去,也輕輕地坐下。
“病老羽化,你痛心嗎?”
“能不痛心嗎?”令狐昭兩眼無神道,“難道你不傷心?”
“傷心,但是眼下,我還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傷心,阿昭,方才戰亂,混亂之中,似乎鬼音鈴和竺夢弓,全部都不見了。”
令狐昭也是一個激靈,聽了此番話後,整個人更是一驚,猛地起身,“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見了?!”
風七辭搖頭,“何之韻在把鬼音鈴拿出來震懾新鷹二人時還在,可是被打出去之後就沒有了蹤影,竺夢弓也是一樣的情況,我懷疑,神荼在這裡。”
令狐昭嚴肅的眼神已經在傳遞著此事的嚴重性,他也道,“他這是漁翁得利嗎?看著我們華錄內戰,連病老也羽化了,他......”
“我們只顧著自己內戰的事情,卻完全忽略了外敵,現在華錄因為新鷹他們而遭受重創,即使新鷹被四兒殺死,可是這殘局,不也一樣讓華錄千瘡百孔嗎?”
“七辭,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鬼音鈴和竺夢弓如果全部被神荼收了去,那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風七辭陷入了沉思。
而如今,十六神器算是再一次地洗牌,除了仙樂琴還是沒有任何蹤影外,其餘神器基本全部重新問世,婷劫扇,畫雨蕭,瑤臺玉和花箋傘,輕璇鏡在塗山手裡,指天劍,盤古斧,獨尊塔和流丹旗就在華錄手上,而竺夢弓和鬼音鈴,兜兜轉轉還是和闌珊鏈,神農鼎,赤芍珠一樣,在神荼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