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妍兒,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過了一會兒,風七辭帶著塗山仙夙來了後山,站在那結界之外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阻力的想法,塗山仙夙跟對了風七辭,那就沒有必要考慮後山進不進得去的事情,風七辭沒有看她的神情,也只是三兩下施法,便把後山的結界開啟。
塗山仙夙那顆怦怦直跳的心,一樣懸著,在東西找到之前,她不可能做到平靜,因為她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走進這裡,然後拿回屬於塗山,也屬於塗山妖惠的東西而已嗎?
“四兒,跟緊為師。”
塗山仙夙張望了兩下,隨後點了點頭,“是。”
風七辭走在她的前面,替她引路,塗山仙夙跟在他的身後,看得這後山裡迷霧之後的真面目,也果真是沒有白白來這趟華錄,在受了那麼多的苦之後,她也瞬間被這裡面的美景所治癒,這裡,簡直就是另外一個璃先宮般的仙境。
“師尊,這裡為什麼是如此這般的景象?和弟子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興奮地到處在張望著,這花,這草,這水流,這與外面不同的天空,都在她的面前熠熠生輝。
風七辭難得見她如此高興,也走在跟前跟著笑了笑,今日二人白衣與藍紗,註定是這後山最美的一道風景,塗山仙夙的小興奮,風七辭的大寵溺,師徒之間,何以如此愜意?
“小心些,莫要因為張望而忘記看路。”風七辭輕聲地提醒著,塗山仙夙也在後面乖巧地點著頭。
忽然變得美好起來,這是為何?
但是他們所有的交談,都被神荼聽得一清二楚,風七辭那寵溺的聲音和那一句句的“四兒”,更是叫得神荼怒火直燒。
他盤腿坐在床前,被他們兩個的聲音弄得是厭煩,尤其是塗山仙夙那一聲聲的純潔和無知。
“尊主?”
“妍兒真是沒有半點的防備之心,這風七辭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對妍兒竟然這般殷勤?還一口一個四兒......”
沉滄與明花燕不一樣,明花燕聽到神荼提到塗山仙夙只會厭煩,倒不是因為明花燕傾慕神荼,而是在她眼裡只有魔冥的大計,神荼對塗山仙夙有情,也只會出現絆腳石,而耽誤了整個魔冥大計的程序,明花燕顯然是反感神荼如此的反應。
但是沉滄不會,沉滄同是男人,雖然沒有什麼讓他神魂顛倒的女人出現,但是他還是萬般理解神荼的感情,所以聽完神荼的話之後,作為魔冥老人,他也是勾起唇角,低頭淺笑。
可是在神荼看來,就算他自己閉著眼睛,沉滄如此明顯的小動作,何以逃脫得了他?
“你笑什麼?”
沉滄沒有避諱,也只是笑著上前躬身,“屬下跟著尊主這麼久,大戰也經歷過了,可是卻從未見過尊主如此一面,當真是有些意外。”
神荼的眼睛微微抬起,隨後瞟向了沉滄,“你這是在取笑本尊?”
“屬下自然不敢,屬下也只見過蚩尤兵主對女人這般過,還真沒有見您也是這般,是屬下僭越了,還請尊主恕罪。”
神荼聽到蚩尤的名字從沉滄嘴裡而出,便不覺地黑了黑臉,連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說起來,這蚩尤當年,還真是在這凡間還是仙界,留下了不少自己的血種,你說是嗎,沉滄?”
沉滄微微轉了下眼珠子,顯然有些許的疑惑之意,“尊主,不知您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蚩尤最後的殘種,或許不止之前的南溪......”神荼說話略有深意,而且也在不時地,從腦中劃過某個人的身影。
“尊主,若是有魔神後人的血液,那對我們魔冥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本尊知道,只是這用處......”
沉滄躬身繼續道,“尊主,體內殘存的上古魔神血液之力一旦覺醒,便會直接入魔,他的血,也算的上是,讓尊主您可以開啟其他魔神之力為己所用最好的一個途徑,而且很大程度上,魔神後人,也是可以使用一些魔神之力的,尊主可以選擇犧牲所謂的魔神後人,也可以選擇共同合作,畢竟......”
“畢竟本尊只是孤身一人,要是神器找回,那要吸收全部魔神之力的話,那還是勉強了些,要是有人一同分擔,成效反而會更好,速度也會加快,本尊也不用無故受什麼苦,是嗎?”
沉滄笑道,“正是如此。”
“重點是,這蚩尤後代,本尊不敢亂用啊~”他說得陰冷,但是已然從眼底,劃過了一絲狡黠。
而他的注意力,也又一次轉到了銅鏡的方向去。
妍兒......
“師尊,怎麼進了後山,還要走這麼長的路?弟子連個宮殿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風七辭笑道,“去淳渢閣的路上,好生地觀賞這些美景,讓心情好些,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只是感覺有點奇怪。”然後她就傻笑了起來。
“你太漂亮了,為師便希望你,不要總是對著他人笑,也不要對人對事都一副純真的模樣,不僅顯得傻,還容易被他人欺負。”風七辭走在前面,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感覺不像是在用“師尊”的身份,而是風七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