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燕瞬間挑眉,問道,“尊主的意思是?”
神荼邪肆一笑,道,“不知道那個時候,塗山仙夙和塗山神若會不會去,畢竟這也是他們仙界當中,在本尊重新問世之後的第一場盛宴,難道不該討論些關於如何讓本尊再次覆滅的話題嗎?”
明花燕瞬間勾唇邪笑,“屬下明白了。”
“所以,北海那邊就不要如此心急,本尊還不清楚,到底塗山仙夙是在閉關呢,還是在找仙樂琴呢,這一切,都要在確保無誤的情況下,再執行。”
“是。”明花燕頓了一會,又道,“尊主,還有一事。”
“何事?”
“此前,吾蕭已經把沉滄放回來了。”
神荼只是冷冷一瞟,沒有任何感情,“回來就回來,把他一起叫去準備攻打北海的隊伍去。”
“可怕是他,在塗山那幾日,會不會說了什麼。”
神荼把手抬起,示意明花燕不必再說下去,“這倒是沒什麼,就算說了,也只是關於你的事情會多些,至於對璃先宮先下手的事,應該也不會透露多少,沉滄雖然沒頂什麼用,但是嘴巴還是很牢固。”
明花燕因為神荼的話,緊了緊心神。
神荼也注意到了明花燕的反應,回過頭仔細端詳這她,帶著冷冽的眼神,還繞著她轉起了慢圈子,“本尊好奇的是,要是被塗山神若知道,你還活著,甚至暗中效命於本尊已逾這兩千餘年之久,會不會有什麼過於激烈的動作,把本尊的老窩給端了?”
明花燕霎時臉色一白,猛地低頭,道,“尊主,屬下斷然不會給尊主添麻煩,屬下對尊主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讓此種事情發生。”
神荼看起來很輕鬆,也很慵懶,對明花燕的緊張似乎沒什麼太大的感覺,走過去隨意在椅子上坐下,只道,“本尊要是和塗山神若再對上,那可真是要六界大亂了,至於你的事情,本尊向來都沒有插手,塗山屆時若是覆滅,那便是你的天下,本尊許諾你的,就一定會辦到,而,你與塗山的恩恩怨怨,可與本尊沒有關係,雖然你就算是惹事讓本尊遭殃,本尊也可以自己很快解決,但是本尊可不希望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神荼的雙眼忽然變得深邃和冷漠,盯著明花燕道,“你可知道?”
“是,屬下謹記在心。”
“還有吾蕭,這麼多年沒有什麼訊息,怕也是在那邊為色所迷,但是塗山那邊沒有傳來什麼其他對我們不利的訊息,倒是可以相信,吾蕭的嘴巴嚴實,如今他放出了沉滄,不知道在塗山,是會死,還是會生不如死。”
他甚是無情地笑著,隨手拿起一盞杯,在自己的面前隨意打量,若無其事。
對手下,對棋子,明花燕也知道,這個尊主無情到令人恐怖生畏的境地,對於他而言,沒又是什麼是可以凌駕在他自己和大業,仇恨之上。
明花燕的眼睛也是泛著冷光,看著神荼無情冷漠的話語和動作,似乎早就麻木,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可是她也知道,如今她的這位尊主關心的,已經是別有她人。
一個宮妍而已,竟然在這種時刻橫空而出,佔據了尊主的整個心思,甚至於神器是一件件地擦肩而過都不曾痛心,反而還因為一個宮妍的欣喜而跟著一起高興,她的這個尊主,現在變了,變得有情,可唯一沒有變的,卻還是無情。
翌日,塗山,潼峰,九冰宮。
塗山仙夙窩在房中,今日一天都沒有出門,想著如何將真相告知徭簾鉤,也在想著,如何淬鍊好眼前的銀礦。
百無聊賴,既是擔心徭簾鉤的情況,也是在想著神荼。
“銀礦的採選複雜,石山洞裡蘊藏的銀礦也經常會分成若干支脈,採礦的人要挖土十丈或是二十丈深才能找到,這不是幾天或幾個月能辦到的事情。”塗山仙夙端詳了下手中的銀礦,蹙眉道,“招搖山上的礦產也真是好,都能直接搞出一個偌大的礦場給人使用,我該怎麼把它淬鍊到最好,打造出一個仙鈴呢?”
銀礦物在土裡藏得很深,縱橫有如樹枝般,所以採礦者得分成若干小隊來橫挖尋找,為了避免倒塌毀壞,還得用木板支撐洞頂,同時還要打著小燈籠來照明。
塗山仙夙起身,拿起銀礦,一個放手,它卻不會掉下來地浮在空中,“這是現成的銀礦,只要淬鍊打造就好了,不用冶煉得多麻煩,看起來,還是得去師父那裡一趟,丹藥房裡有熔爐,或許可以借用一番。”
說完她也顧不上其它,撈過銀礦就往外跑,還沒來得及和風七辭打聲招呼,便急匆匆地下了潼峰去,往藥醫館的方向直奔。
一切照舊那般,看到她的人還是恭恭敬敬,弟子們都對她禮讓三分,她也只是點頭打了招呼便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因為生怕像上次一樣被病老拒之門外,這次她就沒有想去百視堂打擾他,就直衝著丹藥房而去。
“師姐,您要熔爐做什麼?”
“我要淬鍊銀礦,怎麼,不能用嗎?”
“不是不能。”棋竟忽然出現,拿著手裡大瓶小瓶的東西走過來,絕兒和天月也跟在身後。
天月向塗山仙夙激動地打了招呼,手猛地搖擺著,塗山仙夙也笑著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