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蕭落歌,你對我也很好。”
“一塊散遊牌,就是對你好了?”
塗山仙夙不經意地說道,“當然啊,除了這個,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就已經很好了。”
神荼聽完,會心一笑,“那作為謝禮,給我吹首曲子如何?”
“曲子?哦,你是說我的玉笛?”說完塗山仙夙伸手就變出那日在岸邊吹出讓神荼難以忘懷曲子的玉笛,“當真想聽?”
神荼點點頭。
在一片和睦的氛圍中,宛若溪水玎玲的笛聲,在神荼耳邊緩緩響起,塗山仙夙再一次用讓人心曠神怡的曲子,打動著神荼的心,月光下,婉轉的笛聲好似悠揚著一絲初生的情愫,帶著一絲旖旎,嫋嫋的笛音,是那夢裡的聲音。
好似,同在此地的風七辭也能聽到這笛音,令狐昭也是,徭簾鉤也是。
可是此曲,只為魔神奏響。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是不插手了,可你能怎麼解決?”
塗山仙夙嘆了口氣,“明日我要去見時丞相,然後,再問清楚,那東西的事。”
“什麼時候回去?”
“一切事情解決之後,我自然會回去,師父肯定擔心死我了,之前受傷,也不能傳達訊息到仙界,又不能使用靈力。”
她無心的一句話,讓神荼瞬間察覺不對,雙眸睜大,拉過她原本受傷的那隻手,撥開袖子看見的,卻是潔白不已的肌膚,連疤痕都不留,“你的傷,怎麼可能好的這麼快?”
塗山仙夙被嚇住,抽回手,放下自己的衣袖,“難道你還希望我不好嗎?”
“不是,只是你這......”這可是他的毒,明花燕就是要讓她死才是這樣的分量,不可能他不解毒,塗山仙夙自己能好?
“我沒事了,你就別擔心了,好不容易解毒了,就別再想了。”
“你自己解的?”
塗山仙夙搖頭,“這是秘密!”
她的俏皮和單純,致使神荼沒有再問下去。
夜晚,就這麼靜悄悄地過去,塗山仙夙竟然在屋頂睡著了,輕輕趴在那片磚片瓦上,接受晨曦的洗禮,等到皓日當空,她才驚覺,神荼並不在自己身邊。
“姑娘!姑娘!你們到後院去找找,看看姑娘在不在那!”茯苓急匆匆的聲音從底下傳來,整個院子的人都很緊張,“你也過去看看,姑娘她不見了!”
睡眼惺忪之際,聽見這聲音,倒是有些許清醒,這是她多久一次的安穩覺了?沒感覺自己很久沒這麼好好睡過了,在屋頂上伸了個懶腰,突然發覺身旁沒人,只留著那根玉笛,靜臥在那裡,塗山仙夙也沒有想要找神荼,只是微微一笑,拿起玉笛,笑意更深,隨後就把它收起。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忽然傳來衛卿城生氣的喊聲,塗山仙夙這才站直起來往下看去,這白天的京城,也是別有一番景象,還是漂亮的,不過下面的人都因為自己亂了套,她看在眼裡,才知道自己惹上事了。
“主公恕罪,奴婢昨夜親眼見姑娘進房間的。”茯苓無辜地跪在衛卿城面前,眼淚已經在嘩嘩往下流了。
“那她人呢?她要是不見了,我也不想見到你!!”
戎婉冷冷地在後面看著,心裡不由是妒火中燒,這已經是第一次,主公為一個外來女子失控了?
“衛卿城!!”這熟悉不已的聲音,喚住了生氣的衛卿城,她站在上面俯視著所有人,就像下凡的仙子,美麗無雙,“我在這,你別罵茯苓了。”說完縱身一躍,輕鬆著地。“我說你也太小題......”
這個懷抱,來得突然,來得毫無防備,衛卿城緊緊抱著她,當著所有下人甚至是戎婉的面,就這麼深情地擁住她;下人們全部嚇得嘴巴長得老大,戎婉更是手中握拳嘎嘎作響。
“我還以為你,你走了。”
塗山仙夙並沒有回應他的懷抱,雙手無處安放,只能空舉著,“我,我只是在上面看風景,沒去哪。”本想掙脫開,因為眾目睽睽她也覺得不好,只是衛卿城死死抱住,她根本掙不開。
“你不要走了好嗎?留下來好嗎?”
“你先放開!”她用力推開他,“我還沒走。”
“可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會走是不是?”
他突然靠自己太近,這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我說了,會走的,你不是知道嗎?現在你必須帶我去見時丞相。”
衛卿城無助地用抖動的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好,我帶你去見他,可你要答應我......”
“衛卿城,你的要求有點過分,我是不能答應的。”
他突然感到全身無力,一早回來就聽見有人說她不見了,他心急如焚,就像身邊的至寶被人偷走了一樣,甚至有要遣散府中下人的衝動,可是到最後,還只是他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