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火急火燎的,不是在受罰嗎?回來幹嘛?”
“師父,七七師兄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北國?”她有點心急,這個時候都沒看見徭簾鉤也在這裡,徭簾鉤聽到北國就很是關心,手裡抓藥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來。
“你問這個幹什麼,還有,七七不是你......”
“我想去北國!”她非常堅定,“我答應了幫徭家報仇,就不能食言不是嗎?師父您不是教過我,守時守信,才是您的弟子嗎?”
徭簾鉤雖然很討厭憎恨殺了徭父的塗山仙夙,但是還是被她這衝動又激動的言語嚇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病老也愣住,這丫頭今天怎麼了?
“師父,求求您,看在我努力得到回報的份上,讓我去吧。”她開始撒嬌,在病老身邊晃來晃去,突然一個瞥眼,這才發現裡頭怔住的徭簾鉤,趕忙不好意思地放開病老,“你,你也在啊。”
“妍鬼頭,老頭子可以讓你去,只是你什麼努力得到回報需要到我這來撒嬌?”
“我不是開光了嗎?這很不容易好嗎?”
哪知道病老只是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意思意思笑一下就過去了,還以為什麼了不起的事,“七七沒說什麼時候動身,這塗山的仙使剛來一趟,肯定是有什麼大事,他不可能那麼快的。”
“那,他要是動身了,您可要告訴我啊,還有哇。”她彎下身湊在病老耳邊,靜靜地說,“師父,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啊?”
病老也看了眼徭簾鉤,也回答說,“七七安排的,我這反正也缺人,看他挺能幹的,就留著了,以後你們都在百視堂好了。”
“可是我殺了他爹,這仇人見面,他會不會找機會把我給......”然後做了個手勢,示意病老徭簾鉤很可能把自己給滅了。
“他敢?”
“師父,你別去嚇他,我自己跟他說清楚吧。”說完她走到徭簾鉤的身邊,看了眼他手裡拿著的藥,看得出是在幫忙分類裝進櫃子裡,塗山仙夙就幫忙指了指他後面第二層的格子,“這龍涎香是放那裡的。”
徭簾鉤雖說照著她的話找到位置把東西放好了,可是一點都不想理她扭頭就想走,塗山仙夙見狀拉住了他,“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也請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可以嗎?”
徭簾鉤不領情,甩開她的手,“即使你幫我報仇,你依然是我的殺父仇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我起碼可以做到良心得安,我還是會幫你的!”朝著他的方向大喊,儘管人家壓根不想去聽,她仍舊堅持著那份信念,答應別人的事一定會做到,殺人償命她是做不到,但是幫忙報仇,她在所不辭。
“你何必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呢?堂堂病老首徒?我看出來了,他好像是經歷過什麼,對仙界很是牴觸,甚至是厭惡,要不是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估計他不會聽我的。”
“師父,其實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你別為難他,他為什麼這麼痛恨仙界的人我會找時間問清楚,再幫幫他的。”
“你倒是善良,說得我好像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你不是還在受罰嗎?給我老老實實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報仇為藉口逃避責罰。”病老敲了敲她的腦袋瓜,就像在教訓自己的孩子。
“師父,我才沒有逃避,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反而是一臉義正言辭,弄得病老忍不住又是一頓亂敲。
“有心思幫人報仇,沒心思好好練功!還,還想怎麼參加大考?你這丫頭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開個光而已,就了不起了是嗎?”病老一邊訓話,一邊動手拍她的頭,這畫面和爺孫倆“互毆”的景象基本沒什麼倆樣。
“哎呀師父,別打了,我去還不行嗎?”
才一會功夫,她又回去西岸,堅守崗位了。
潼峰,地牢。
“吱呀”一聲,地牢唯一上鎖的牢門被開啟。
裡面只有一個頭發凌亂,但衣衫還算整齊的少女,她坐在牆邊,雙手抱腿,默不作聲。
“仙師讓我帶你出去,你可以不用在這裡了。”
聽著沒有溫度的男聲,女孩抬頭,露出了即使光線陰暗卻自身能美得發光的容貌,雙眼透著一絲憤怒和不甘,看著來人。
“梳洗一番,到九冰宮一趟。”聖冰因為受命於元司,讓他來將禁錮在地牢下的莫謙瑤帶去九冰宮,玄尊有要事吩咐。
“換刑罰了嗎?”她冷冷開口,帶有諷刺。
“還是去九冰宮看看,就知道。”聖冰說完先行離開了地牢。
而莫謙瑤看著大開的牢門,眼神十分兇狠,她被禁錮的這些天,時時刻刻都想把這扇門看穿,今天它開啟了,就意味著,她不會就這樣罷手,她這些天受的罪,全部要在宮妍身上討回來!
風七辭在誰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除掉前些天一個塗山仙夙讓他笑了之外基本幾千年來沒有,他站在九冰宮中,背對著大門,一抹白色的身影與周圍的清冷交相輝映,謙謙仙家,汝當之無愧。
莫謙瑤梳洗整潔,同聖冰一同來到他的面前,莫謙瑤收起了剛剛的那股憤恨,轉而溫存了起來,面對仙界至尊的強者,她不僅在當初陷害塗山仙夙被識破時羞恥不已,甚至在風七辭面前無地自容。
“弟子拜見玄尊。”二人並肩而站,同時給風七辭行禮。
風七辭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他們,玉手輕擺,“無妨了。”
“不知玄尊讓元司仙師叫我們是有何事?”聖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