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病老太過熱情還是自己太有魅力?而且她沒記錯的話,好像今天是全部新弟子在各峰的拜師禮吧,這仙導們真是忙翻天了;假設明天她峰迴路轉也來個拜師,那全華錄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一人?
“我考慮考慮。”
等了她半天,她竟給自己一個這樣搪塞的回答?不來氣都難。“小娃子,我看你還真是得寸進尺是吧?”
“不然,過段時間,再拜。”看病老好像也是真生氣的樣子,她也覺得不好意思,“那個藍師兄說了,我可以走動在各機構之間,明天我領了令牌,熟悉了這裡之後,再拜,可以嗎?”
病老是個火急火燎性格的高人,他一聽塗山仙夙羅裡吧嗦,直接拽起她的手,塞了塊牌子給她,“磨磨唧唧的哪來那麼多廢話?不就是令牌?老子給你一個!明天就拜!”
塗山仙夙無奈地看著手裡突然出現的令牌,哦,還是玉質的呢。“不是前輩...”
“叫師父!!”他厲聲道。
“師,不是前輩,不用這麼著急吧?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您至於嗎?給我點時間,先讓我適應這裡嘛。”
“你怎麼那麼磨嘰呢?”
你怎麼那麼著急呢?塗山仙夙很想反問,她嘆了口氣,“我現在終於知道你這古古怪怪是個什麼情況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前輩,您聽我說嘛,”塗山仙夙將令牌擱在身上,湊近病老,“您說拜就拜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太倉促了,您覺著理所當然,可是我這不是人微言輕,面子薄,禁不住別人風言風語嘛。”
“那有什麼關係?我的弟子誰敢胡說八道?”
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師父!!”她突然大喊,“算徒弟求您了,過些日子再說這事兒吧。”
病老一下子被嚇住,老頭子又沒有塗山仙夙高,這一怔,倒是一幅怪異的畫面,“行,那,就過些日子再說。”
太好了!她心中鬆了口氣,“那,天也不早了,大晚上的,師父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啊?”
話音剛落,病老就驟然幻作煙雲消失,不過空中還盤旋著他那蒼老卻有力的聲音:老頭子就等著你這小娃子,看你能鬧出什麼花樣!
“總算是打發走了。”回頭又掏出剛剛病老給的玉牌,那上面的雕花很是精緻,而且還鑲著琉璃珠,不過那上面沒有字,在她見過的華錄令牌裡,這是最特殊,也是最華貴的,不過她不知道,這,也是最尊貴的。
“本還想著,姐姐讓我學仙家之道這想法是沒什麼希望了,不曾想,還能攤上個師父,還是華錄個個不敢惹的師父。”她笑了笑,但是餘光突然間瞥向了地上雜七雜八的藥材,臉色一下子又不好了,“我的姐姐啊,還有這麼多?”
小願在她頭上飛轉,那嬉笑的聲音就像是在嘲笑她。
“你再吵,我就殺了你!!”她一兇,小願似乎就慫了,停止了叫聲。
“前些日子還處理了北海鮫人族後代,要是靈力在我身上,我就可以咔嚓那麼兩下把這些給搞定了,哪還用得著在這動手頭功夫呢?”
發完了牢騷,最後還是要埋頭做該做的事,一直到深夜,才收手回院子去;風華絕代和天月都睡得很熟,一人一間房中都傳來寧靜的氣息,塗山仙夙不忍打擾,腳步不知不覺間也輕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她為一群凡人孩子著想。
回了自己房間,輕輕掩上門。
“小願,把圖放出來給我看看。”
小願立馬張開口,透過光線,放大了影象在塗山仙夙面前,那是小願一整天奔波的成果,也是塗山仙夙自己授意於小願,讓它順便繪出華錄全景圖。
“我現在所處的地方離後山可真是遠啊。”她在影象前走動著,又一次拿出了玉牌,“就算有病老給我做靠山,好像也很難過去,畢竟它在潼峰後面啊。”
她開始端詳起這份地圖,嘴裡喃喃道,“看來我還是得先回塗山一趟,不知道病老徒弟的名號能有多大用處,能不能下山去?”
望著窗外的天空,就像此時,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看著的天空。
“不知道老四怎麼樣了?”